在堂外看着的还有姜济达,姜辞,姜照,胡如虎,而姜瑜几个虽也关心此事,到底是女儿家,便没有出门。
等到姜蕙出来,姜济达宽慰道:“总算那金荷也是伏法了。”
姜蕙点点头,一笑:“咱们回去罢。”
路上,姜辞心事重重,见众人问完此事,他送姜蕙走,眼见要到院门口了,他忽地叹口气道:“如今何夫人脱了干系,如何是好?我看你以后不要出门了,万一她又要对你下手,谁护得了你。”
姜蕙不肯。
姑娘家本来就很少出门,一出门都很高兴的,怎么能为何夫人一辈子不出门呢。
姜辞道:“你总得要命罢?我看这何夫人是个疯子,光是为她弟弟就要毁你的脸,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他无法理解何夫人的做法。
其实谁又能真正理解呢,除了几个知道真相的,但这真相不可能被揭露,便是何夫人自己也不会说,因是她自己撒的弥天大谎,说梁婉儿死了,又怎好再翻出来,至于姜蕙,更不会说。
可姜辞,告诉他是可以的。
见他想不明白,姜蕙沉默会儿,挥手叫下人退下,才郑重道:“这事儿我是该说了,哥哥知道了,将来再有事,咱们也能好好商量。”
姜辞怔了怔。
姜蕙低声把梁氏的事告知他。
好比晴天一个霹雳打在头上,姜辞好一会儿回不过神,难怪母亲不止模样与越国人不同,身世也模糊,说起来,他打小也不是不怀疑,只自己母亲,定然不会追根刨地,如今总算一清二楚了。
他吐出长长一口气,看向姜蕙:“难为你了,阿蕙,你一早该告诉我。”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如今哥哥该明白了,其实何夫人是因阿娘才对付我,想必她是想折磨阿娘。”
姜辞恨恨道:“不可理喻!阿蕙,你等着,将来有一日我入了仕途,必定叫她后悔!”
姜蕙暗道,那也未免等得太久,指望他,还不如指望二叔呢,如今有这一茬,姜家算是与秦家结了梁子,不过哥哥有了这等动力,只怕更要刻苦了。
她又心疼姜辞,叮嘱道:“凡事也不能一蹴而就的,量力而行。”
“我知道。”姜辞摸摸她脑袋,“你以后有事也莫要瞒着我,你一个姑娘家,多累啊,这等事,还是得男儿来承担。”
“说得好像我不是姜家人。”姜蕙得意道,“便是女子,我也一样可以做好,看我那药铺生意做得多好呢。”
姜辞笑起来,面色却不似往日里开朗,他拢一拢妹妹的肩膀,没有说话。
一个人,总是会在特殊的时候,迅速的成长起来。
在这一刻,姜辞比往前更明白,权势的重要。
姜蕙也知,说出这个,兴许会改变姜辞,可这件事总要面对的,在将来,应当还会有与何夫人交手的时候,姜辞作为她的哥哥,作为大房唯一的儿子,又如何能逃脱?
她笑了笑,与他道:“哥哥,过几日休沐,你陪我去药铺一趟罢,我好久不曾去了。”
得了解下生意做得如何,虽然有父亲,可她不亲自看看,总是不放心。
姜辞道好。
送妹妹走入院子,他才告辞离开。
却说何夫人回了何家,头一个就去找何绪阳。
不等他开口,她上去拿了桌上茶具一通猛砸,咬牙切齿的道:“好你个何绪阳,他们敢来抓我,定是你的主意了!没你放话,他们如何有这等胆子!”
何绪阳面色平静:“是你自己牵涉进去的,若我偏袒你,你也知周王虎视眈眈,若是弹劾上去,我这官帽未必保得住。”
“你!”何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何绪阳瞧她一眼,已看不出丝毫当年她嫁给他时的样子。
如今的秦淑君,阴沉冰冷,哪里像以前,总还有些温婉的气质。
他厌恶的垂下眼眸:“便是你父亲知,想必也不会怪我。”他语气淡淡,“我已写信回京。”
何夫人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你竟不与我商量?”她质问。
“你做事又何时与我商量?”何绪阳站起来,立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遮得她面上一片阴翳,“旁人查不到,可我不是旁人,你那侍卫刚才已经招了,是他去雇的帮凶。此事我也与你父亲说了,今日救你一次,你好自为之,且收拾收拾回京罢。”
何夫人咬住嘴唇。
如今她便不回去,也不行了。
只何绪阳这么做,父亲那里,她都得交代清楚,不止如此,倒好似秦家还因她欠了何绪阳的人情。
何夫人忍耐住没有发作,她转身走了。
何绪阳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睛。
虽然他也想叫秦淑君一脚踩入泥潭再出不来,可却不能伤了何家秦家的交情,叫两家成为对立的两方,又是这等多事之秋。他拿起屉中一纸休书,不然趁着这机会,早该休了她,秦家也无话可说,但也是早晚的事情了,他把休书又放了回去。
到得第二日,何夫人便回京了,宋州关于她的言论不少,过了好几日才消停下来。
至于金荷,自然被押着去了边疆的路上。
姜辞与姜蕙道:“如今金公子看到我,面上都有恨意。”
本来他们都在应天书院念书,时常来往的,但因金荷一事断了交,如今都结仇了。
姜蕙道:“那是他不明是非,明明是他妹妹的错,还能怪得了咱们?”
“听说金太太一病不起。”姜辞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