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快点去吧。”
元光宗点点头,就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叶主簿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很快就变成了鄙薄。“还真以为自己是棵葱呢!”他嫌弃道,“要不是沾了元先生的光,就凭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你当有谁愿意和你套近乎?”随即,他又笑道:“也不知道外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定有人去验证,只可惜我没时间看热闹……”他一面说一面摇头,抱着十几个书卷进门去了。
要是元光宗平时人缘好那么一丁点,说不定就有人提醒他,不管有没有这档子事,这时候都绝不能往李寡妇那里去。只可惜,他眼高于顶,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正三品大员的料儿、在县衙做事是委屈了他,愣是把一票同僚都得罪了个彻底。平时他们对他出去视若无睹,此时就变成了幸灾乐祸——
看你傲?你到底有什么资本傲啊,被抓|奸在床吗?
在一群人等着看好戏的当儿,元光宗已经照着老样子,七弯八拐地去了那座熟悉的小宅院。后门上了锁,他左右看了看,利落地掏出钥匙开门,不一下就消失在门里。
看见他毫不停顿的动作,暗中观察的两个人都惊呆了。不得了啊,连寡妇家的钥匙都有了?这要说他们俩没奸|情都没人信!
“你刚才看清人了吗?真是元家的那个老二?”一人问另一个。他们这么做,该不会惹毛元光耀吧?
第二个推了他一把。“还犹豫什么,快把其他等着的人叫来!”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你管他是谁?没听说吗?元先生连老夫人的东西失窃都不管了!他们肯定分完了家!我们做我们的,和元先生有什么关系!再晚的话,人就抓不到了!”
第一个慌忙应声,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赵家和李家的人手都齐了。李家宗伯带头,面色十分严肃。“你们堵前门,我们堵后门。其他的,绕着院墙巡逻,绝不能让人跑了!”
“是!”众人都应道。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情绪总是特别激动,现在也一样。
他们正要分头离开,忽然有个眼尖的注意到巷子近处徘徊的人影。“那是谁?”
通风报信的?李家宗伯挥了挥手,立时有两个年轻小伙子奔了出去,把人带进来。
那人却不是他们猜想中的给李寡妇或元光宗望风的,而是尾随元光宗到此的黄素。因为她不想被人认出来,所以往头上戴了顶帷帽。年轻男人力气太大,她疼得龇牙咧嘴的:“等等,我说等等!”
李家宗伯见她一副妇人打扮,心里的怀疑就先消了一半,示意人放开她。“这位夫人,请问您是?”
黄素本不想说自己的身份,但见到对方一大群人马虎视眈眈,威风就先被下了一大半。“元府……”
她刚说了两个字,就有人恍然大悟:“是了,这么眼熟,是元府二房的黄夫人!”
“你们知道我?”黄素感觉有些诧异。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她马上就想到,对方为什么会联想得这么快:“你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李家宗伯笑了笑。但在这种背景下,他笑得可不太好看。“恐怕咱们都是为同一件事来的。”
宅院里头,元光宗和李惠儿一见面就*,话都少说的。正浓情蜜意、翻云覆雨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片喧哗之声。
元光宗差点就被吓萎了。“怎么回事?”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意识到那些声音已经进了院子,犹自愤怒,“还让不让人……”
砰!
卧房大门被粗暴地甩开两边。元光宗这回真被吓懵了,动都不敢动,直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影逼近,撕下了薄纱帐幔——
“作孽啊!”黄素一眼就看见自己丈夫敞着里衣、光着屁股压在一个女人光溜溜的两腿|间,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尖叫声脱口而出。“你怎么什么都做得出来啊,二郎!”她一面叫,一面就冲了上去。
元光宗头皮发麻。若是黄素一个人找上门来,他绝不会有这种感觉。但在面对黄素身后一个个陌生却满脸凶光的男人,他不得不萎了。“……你们是……”因为要躲开黄素的捶打,他手忙脚乱地往里头躲,结果一翻身那玩意儿就露了出来。
见到那两人身下湿漉漉的淫|液,原本惊呆(因为没料到这么正着)的众人终于回过了神。
“抓住他们,绑起来!”李家宗伯厉声道。“无媒苟且,白日宣淫,还勾搭有妇之夫!”
早有人在他历数罪状前,就拿着准备好的麻绳上去,把两人都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考虑到这种模样出去实在有伤风化,他们勉强给两人身上罩了一件外衣。
虽然问题没被回答,但元光宗已经从这些话中听出了对方的来头。“不,别,我只是……我只是……一时糊涂!”
现在可没人有耐心听他解释。
“双双捉|奸在床,还有什么可辩解的?”李家宗伯满脸寒霜,又转向李惠儿。“伯父真是错看你了!”
李惠儿胆子小,从有人进来开始就一直在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此时听见自家伯父那么说,她也没法反驳,只一个劲儿啜泣:“伯父,伯父,别……”
“我以后没你这个侄女!”李家宗伯一点也没打算听她求情。事情闹得这么大,脸都特么被她丢光了!此时不划清界限,更待何时!
“我以后也没你这个女儿!”李惠儿的父亲也在人群之中,厉声补了一句。
李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