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佰商汇最后一天,大清早耳边便传来接连不断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吵得唐沫予在被窝里硬是挣扎了半天,忍受不住一咬牙愤愤地坐起身来!
起床!
昨晚在马车里哄了白尹臣老半天这才将她送回了唐家的临时驻扎区,而白尹臣又在临走前强行在她脖颈间留下了一片红痕,折腾了半天,困得她一回去倒床就睡,结果还没睡到饱,又被这该死的鞭炮声吵醒……
揉揉额角,烦躁……
咚咚咚,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过道走廊响起,直奔唐沫予的房间。
“大小姐,我借到花筝了!”
炎连门都不敲,就这么推开门跑了进来,身后还陆续跟进来了几位衣着华贵的清秀男子,全部一身素色,好生儒雅。
而唐沫予此时正一脸朦胧的睡意,迷糊地冲着来者眨了眨眼,身上的宽袍松松垮垮地耷拉了下来,袒露出了半边白嫩的肩膀,上面的红痕依稀可见!
“呃?给我出——去!”
见了生人进来,唐沫予那迷糊的脑袋顿时一清,明眸一瞪,快手操起竹木枕头就狠狠朝门口撇去!
她的私人重地,你们居然敢不敲门的进来了?敢不敢尊重她点!
“唐小姐,都这么熟了,就不要这么见外嘛。”
门口的男子轻而易举就接住了唐沫予丢来的竹木枕头,轻置一旁,其身后的几名男子纷纷向唐沫予走了进来,目光更是毫不避讳地落在唐沫予身上,丝毫没有一点应有的自觉。
“啧,想不到几日不来小馆,竟是因被他人霸去……”
“这红痕如此缠绵长延,像是刚吻不久呢。”
“唐小姐好久不来馆,在下可寂寞着呢。”
几位样貌清秀的男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围在床前,不断的凑近,甚至伸手抚上唐沫予脖颈间的红痕,咂嘴声中满是可惜。
咔!
唐沫予微微一笑,伸手便掰住了伸来的狼爪,45度弯!
她可是在不喜欢别人热情地触碰她呢,虽然你们几个很眼熟,但是在她没想起来你们是谁前,她可不介意先下几个狠手。
啧,清秀的面庞温文儒雅,精通琴乐,还说到了什么馆的……
“男伶馆?!”
唐沫予直呼而出,扭头看向炎,求证!
真的,挖遍了脑海中的所存记忆,除了男伶馆,她绝对想不出还在哪里见过这些人了。
可是,男伶馆的人怎么跑到这?
“嗯!大小姐不是今天下午的群花艺缺奏乐的人手么,听说大小姐跟男伶馆熟,我便去男伶馆搬了些人来,大家关系真好呢。”
炎温和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的唐沫予的话,转身便将洗漱的脸盘端了进来。
他运气真好,到了男伶馆一说到大小姐的名讳,便有人纷纷提出愿意帮忙,就连店老板都无耻地给放行:本馆奏乐师随便挑!
唐沫予松开了手,看着身旁的男子一副你终于记起我们了啊的表情,无语地揉了揉脸,被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被人这么围观得有点浑身不舒服,忍不住伸手把衣领扯了扯,可怎么扯都盖不住那一片红痕。
“可炎怎么知道我跟男伶馆熟?”
无语,炎跟她外出的次数并不多,对她男伶馆的事宜了解的也是极其甚少,怎么就得出句她跟男伶馆熟?
“大小姐的贴身家卫说的。”
炎温柔一笑,又低头想了想,随后又补了一句:“听说大小姐技术特别好……”
“噗!”
唐沫予脸上笑容一僵,手已经在愤愤地扳着关节,发出阵阵轻响,人随时在暴走边缘!
擦,她跑男伶馆无非就是为了各种脱身,进去了也无非就是侃侃而谈,随即又顺手了撒了些钱币,哪来技术好一说!
还有那些无良家卫,你们到底是有多八卦,不带这么黑自己主子的吧!她要炒你们鱿鱼啊!
心中顿时一群草泥马欢快跑过……
“唐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一清秀男子打开随身带的包袱,取出一件雪丝水袖,两名男子围上前轻轻将水袖一展而开。
两米长的玫红色渐变水袖,由深红不断过度到莹白,轻柔顺滑;点点的晶状缀饰顺着胸部的弧线直连而下,缀满了这多褶的玫红色裙摆,轻轻一晃居然发出阵阵清般的脆响!
好精致的水袖,宛如夜傍的红霞,星光点点,巧夺天工!
唐沫予明眸闪闪,心中更是忍不住地赞美,世间竟有如此精湛的工艺造就出如此唯美的水袖,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好看吧~老板说了,衣服租给你可以打八折……”
清秀的男子将衣服轻轻卷起,另一手掏出算盘,修长的指尖快速地在算盘上飞舞着,没有丝毫迟缓,算盘上进位的珠子也越来越多……
“谢谢,但是我不要。”
唐沫予冲男子微微一笑,礼貌地打断了对方了介绍,起身便从床上走下来,绕过众男子,更无视了那件华丽的水袖,走都窗边伸了个懒腰,用一旁准备好的水盆开始洗漱。
对于今日的表演她是说过她需要一件水袖,但从那男子在算盘上扭动帅气的英姿来看,这水袖价值不菲。
纵使她手下的钱财不少,但她可不是败家的富二代,花那重金只为那一次的风头。
“这……难道这件水袖唐小姐不满?”
清秀的男子一愣,没想到唐沫予就这么冷淡地拒绝了,没有一丝迟疑。
“很不满,这可是露肩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