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居楚国宗正大臣的屈建聆听了景池转述秦国丞相张仪表态,之后,屈建当场夸赞了景池,说他是忠心为国分忧的良臣。
屈建又向景池道:“景大夫放心,老夫明日就去进见太子。亲口向他禀明宗室亲戚反对此时秦楚联姻的态度,劝说太子以国事为重,暂缓娶亲于秦。”
景池得到了屈建的表扬,也明白了屈建的心迹,他觉得秦楚不合时宜的联姻有了妥善的解决办法,因此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快快乐乐地告别了屈建,踏踏实实地回府中,安安稳稳地睡觉去了。
张仪第二天一早醒来,天色刚蒙蒙亮,他去找随从护卫的校尉郑成,郑成尚且在梦中。他听到了张仪的叫门声,揉着惺忪的睡眼,鞠躬抱拳一下,口中说道:“张丞相,一早来唤末将,不知有什么事吩咐?”
张仪伸手向屋子里懿,示意两人到屋里说话,郑成急忙做出了邀请的手势,说道:“请丞相屋里坐。”
张仪坐了下来,向郑成认真地布置道:“今天咱们秦国使团没有公干,你着手安排一下回程,把该带的东西都拾掇一下,咱们不日就要再次出发。另外,再派几名踏实的校卒,让他们先行回秦国,禀报国君,尽快增兵于函谷关,迎接司马错将军率领秦国大军返回国境。”
郑成一听张仪的话语,惊得睡意全无,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盯着张仪看,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张仪微笑了一下,再次说道:“我刚才布置的两项任务,你究竟听清楚了没有,是不是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郑成连连点着头,回道:“末将听清楚了。但是这么做合适吗?咱们的任务完成了吗?怎么这么急着就要启程回国呢?”
张仪说道:“我说过启程就是要回国了吗?我们不是要回国,而是随着楚国的使者到渑池前线去。嬴晗姑娘倒是要返回秦国,你妥善布置一队人马,小心护送他回去。至于你自己,则随我一起行动,到渑池走一遭。”
郑成更是如坠雾里,他哪里能想到张仪竟然如此肯定楚国要派出使者到渑池前线,也根本想不到张仪会带着自己随楚国使者行动。他不由得问道:“请恕末将愚钝,丞相如此安排,不怕白白忙活一场吗?”
张仪抬了抬眼皮,略带不满地看了一眼郑成,回道:“你随我这次出使楚国,几曾听我说过空话?难道我的话你都不相信了吗?”
郑成急忙拜伏在地,说道:“末将不敢,全凭丞相定夺,末将这就遵照命令执行。”他嘴里这么说着,但是心里未必全盘相信,总觉得没谱。
他心想:“你张丞相又不是天上的神仙,能预知事态的发展,这眼下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急着安排后面的行动。万一要是落了空了呢?岂不是空自欢喜一场?”
张仪也知道郑成尚有满腹的疑惑,但是他岂能不厌其烦地解释,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他给郑成交代了任务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安心地读书和想事情去了。
快到黄昏时分,靳尚派人送来了口信,晚上在府上有小宴,邀请张仪单独前往。张仪答应了下来,他猜到这应该是郑袖按照昨夜的约定,要与他见面议事的,他更有信心事情会按照预想的轨道进展。
张仪故意稍稍拖延了一下赴宴的时间,要让郑袖和靳尚感觉到自己的那份从容和自信。过了酉时,他的马车才出现在了靳尚的府门口,他刚一下车敲门,靳尚就从里面迎了出来,一脸的急切。
靳尚说道:“张丞相为何这么晚才来,你要见面的人都等了你快半个时辰了。”
张仪拱手作揖,赔礼道:“刚才处理了秦国使团中的几件急事,耽搁了片刻,万望海涵。”
靳尚不满地看了张仪一眼,说道:“再急的事情,也急不过眼下的这件啊。”他说着,伸手向府邸深处指了指,再道:“你还是去老地方,要见的人在那里等你。”
张仪拱手作别靳尚,往第三进的院子里而来,靳尚则留在了府门附近的厢房中,小心地留意着府门口的动静。
张仪到了昨夜的那间西厢房内,跨进了里屋,就看到了郑袖一脸不快地坐在锦席之上。郑袖见到张仪,第一句话就是抱怨:“张丞相为何姗姗来迟,害得人家等了半天!”
张仪把刚才向靳尚说的借口再述说一遍,郑袖倒没有还嘴,她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处锦席,说道:“张丞相请坐,咱们两人细细说来。”
张仪一看另一处锦席,紧紧地靠着郑袖的席子,他就看出了郑袖仍然是想要亲密地进行两人的交往。张仪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坐了过去,同时也伸出胳膊,揽住了郑袖的纤细腰身。
郑袖则要主动得多,她躯身酥软,张仪闻到了一阵茶花的味道,馥郁芬芳,沁人心脾,他也冲情如涛,有过一次亲密接触,必须熟悉了一些。第二次,两个人都不再去把持什么,忘我地狎昵了一回。
然后,郑袖向张仪问起了他的进展,张仪其实不知道具体到了哪一步,但是他觉得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因为如果有问题,那么郑袖也就不会如此温存地对待自己了。
张仪因此就回道:“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该得到的已经全部得到了,还待怎样?想必太子也死了迎娶秦国公主的心了吧。”
郑袖嗤嗤笑了出来,她说道:“我今日午后以探望父王的病情为由,入宫去见太子,那时他正在大发雷霆,痛骂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