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漱‘玉’轩后,舒默忙吩咐其他人准备些吃食,忙了这么久,想必舞惜是饿了。热门.-舞惜因着有心思,一直蔫蔫的,也不说话。舒默隐隐觉察出她的不对劲,屏退了众人,同舞惜回到内室。
“舞惜,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舒默担忧地问。
舞惜定定地看着他,许多话都想问,却最终什么也沒问出口。她一向不爱钻牛角尖的,何必去在意那些沒有发生也永远不会发生的事。何必去假设那么多让自己不高兴的事呢。无论如何,她的身份是大秦六公主,是拓跋舒默正式迎娶的夫人,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不再去想这些,看着舒默眼底明显的担忧,舞惜‘唇’角微微上扬:“我沒事,许是受了些惊,还沒有缓过來吧。”
提起这事,舒默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指责:“你也是的,这大热的天,又刚下过雨,地上湿滑。你平日里都不爱走动的,如今怀个孕还闲不下來了。”
舞惜撇撇嘴:“人家不是想着下过雨后天气凉爽,想着出來散散步顺便看你嘛。谁知道会遇到后面的那些事啊。”
“以后若沒有我陪着,就不要再出‘门’了。”舒默专断地说。
舞惜一听,就不乐意了:“你陪着。那我岂不是永远不用不出‘门’了。”
听了这话,舒默失笑:“这是在跟我抗议,说我沒有陪你吗。”
舞惜转过身去,不理会他。舞惜难得有这样小‘女’儿的姿态,舒默很是受用,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说了好些话,方才哄得她转身。
想着舞惜在整件事的反应,舒默是有些意外的。舞惜一直表态,说不喜欢他有那些侧夫人、妾‘侍’,也不喜欢他和她们生了孩子,且她向來说自己是自‘私’任‘性’的。那么换做旁人,遇到这样的事,必会扭住他让他严惩乌洛兰和萨利娜,毕竟她有孕在身,遇到这样的事,加之萨利娜说得那些话,再怎么也是不过分的。可是她帮她们求情……
“舞惜,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知道她的想法。
知道他话中所指,舞惜收敛起笑意,正经地凝视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舒默,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好,在我心里,我是真的不喜欢她们。只是,我也是为人母的人,做不到对一个孩子下手。再者说,虎毒不食子,我不能看你严惩乌洛兰,让萨利娜失去母亲,到时候,若被有心人抓住此事大做文章,于你清誉不利。想必,也会让大汗对此有看法的。”
这话说得中肯,舒默也相信舞惜话中的诚意。他最喜欢舞惜的便是,她从不会为了讨好他而说些与心不符的话,也不会说些她自己做不到的那些清高的话,她从來都是诚实的。所以,她说的话,他信。
搂住舞惜,舒默在她耳边细细地道:“舞惜,谢谢你。”
“嗯。”他从來不向她道谢的。
“谢谢你愿意为我考虑,也愿意为了我去容忍萨利娜的无礼。”舒默真心道。
舞惜的表情有瞬间的凝滞……继而轻轻地答应一声,舞惜静静地靠在舒默的怀中,沒有说话。
半晌后,舞惜方才心有余悸地说:“舒默,你今日动怒的样子真吓人。”
“怎么。你怕我。”舒默问。
舞惜点头。这是真话。她从來沒有见过舒默真正的动怒,今日这还是头一次。想着他对白雪和乌玛的惩罚,舞惜只觉得有些舌尖发涩,太残忍了。想起原來看古代的酷刑,那些都只是文字‘性’的东西,她总觉得离她太遥远。如今才深刻地感觉到,在古代,身为特权阶级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要么怎么说成王败寇,大家都要去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呢。原來,只有那样,才能将别人的‘性’命捏在手中。
舒默皱眉,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府内的‘女’人们都是有些怕他的,他也习惯了她们总是小心翼翼地同他说话。然而,舞惜在他面前从來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他也喜欢她毫无畏惧的胆识。他发现,他非常不喜欢听她说怕他这句话,非常不喜欢。抱紧她,他声音恢复以往的低沉,如大提琴般华丽好听:“你不要怕我,我不会对你那样。永远不会。”
注意到他探寻的目光,舞惜如他所愿地点头:“嗯,我相信你。”
晚间,徐嬷嬷听云珠详细说了这事,指责宁晔在当时的情况下竟然沒有提前想到有危险,而是想要将小狗抱回來。徐嬷嬷向來是喜欢宁晔的,难得如此严厉地批评她。小丫头被训得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让人看着难免有几分心疼。其实她也当时也是沒有多想,自从被舒默派來伺候舞惜,她便深深地喜欢上这个美丽善良的夫人。她比谁都希望夫人能平安诞下小公子,哪里会故意置夫人于危险中呢。
但是,这件事上,她的确有责任,因此一贯同徐嬷嬷沒大沒小的宁晔,低着头乖乖挨骂。末了,又再三保证以后凡事都会像云珠和宁舒学习,多长个心眼,这才作罢。
本來徐嬷嬷还主张罚她几个月月俸的,然而舞惜沒有同意。她说:“宁晔也是好心,想着我喜欢小动物,又是那么可爱的一只小狗,所以才想着要抓回來。有了这次的教训,相信她以后会改的。”
既然舞惜都发话了,旁的人自然也沒有意见。宁晔几乎是感‘激’涕零地跪在舞惜面前诚恳地认错,舞惜看她那样,用手点点她的额头,说:“你呀,有时候,真的应该好好像徐嬷嬷、宁舒、云珠她们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