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宣英当然不是妒忌。而是惶恐。

醉酒最是伤人身。

心呢?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歉疚,生平自负,几曾认为自己做过什么错事?但求率性而为,天不怕地不怕,江山社稷,浑然如捏在手里一般。

唯这一次,方觉得自己竟然很是不堪。

张斌的目光,老父的目光,无不让人芒刺在背。

“父王……是儿臣的错……全是儿臣的错……”

他缓缓摇头:“宣英,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秦松,都告诉我了……”

世子大人,如何地在黄金城寻了新欢,如何地处处刁难,动辄训斥嘲笑,不给饭吃,将帐篷赶到下风口,甚至那剧毒无比的小黄蛇……方才明白,她为何对儿子的失踪,一直无动于衷……

尤其是那条致命的小黄蛇。

生死不顾的逃回来,不但没有一点安慰,反而是自己又开始刁难她,质疑她。

这些,她都没有说,一句也不曾辩白;也许,那时她以为儿子死了,所以,不愿意背后说死人的坏话,也不愿意有任何的诋毁行为。

甚至不为自己做任何的分辨。

那不是她的儿子!而且,那样从未得人关怀的女子,要如何地,才能让她对一个本就充满了怨恨,甚至讨厌的男人真心关切挂念?

是自己,竟然一心指望她,至少应该如灵儿一般悲伤关切——要她对一个曾经一心想将她置于死地的男人关切,悲伤。

这可能么?

感情充沛,善良大方的小白兔可能。

但她不行——别人若是不爱她,她岂能爱别人?

他自言自语,声音十分苍老:“唉……我只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说不下去,怎能想到,不是她希望儿子死,而是儿子希望她死呢?儿子和她,终究是水火不容,到了这等的地步,竟然希望她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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