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看看娘子,见她正微笑看着自己,却是说给孩子听的话,便是乐道:“娘子你可真逗。”
看看孩子,赵明诚又也逗道:“她也是个傻子,你也不用理她。”
李清照也将外衣脱了下来,走了过来,将孩子接了过来,与孩子碰碰鼻子。笑道:“我若是个傻子,那你也是傻子的孩子。”
赵明诚伸手将娘子搂住,慢慢向着床头移动而去。李清照激笑三声,与相公说道:“相公休得再闹。清照可还搂抱着孩子呢!”
赵明诚摇头道:“他什么也不知道,只进被窝就算了。”
话未说罢,赵明诚已经将娘子扶进被窝中去,也将孩子搂进被窝之中。
深夜之中,李清照和赵明诚二人在被窝之中淫淫细语。却也是说的很开心,窃窃自喜,双方互相逗闹!
夜幕慢慢过去,李清照睁开眼时,只见房屋之中有些发亮了,将胳膊从被窝之中抽了出来,有些寒冷,打了一个哈欠,原来已经是次日清晨了,至于清晨几时。自己也不知道了,只觉得自己耳旁总有稀疏声音,那声音好像是相公的。
怎么,相公难道没有睡去吗?
李清照转身去看孩子,孩子正在酣睡。又看相公,见相公正闭眼酣睡,心下感觉大异,寻思道:“相公睡觉,那声音从何而来?”见他酣睡模样,又是伸手抚住嘴唇。自语笑道:“相公还是这么酣傻。”
突然又听相公胡乱嘟囔了几句,却是听不清楚,李清照两眼一瞪,眼角神色发光。心下寻思道:“原来是相公在说梦话,相公说什么呢?”
“嘻嘻”笑了一声,李清照将头凑了过去,将耳朵凑到相公嘴旁,却又听不到什么话了。
李清照双手支撑着身子,又是寒冷。因此听了片刻,听不到相公再说话,因此又将身子抽了回来,钻进被窝中去,看着相公,心里娇嗔道:“你说什么就好好说清楚,也让清照听到。”
寻思到此处,李清照脸上又泛了泛红,寻思道:“相公说梦话,我却不好去听啊,这是他的内心之事,我不好去偷听。”
虽然这么想,李清照看向相公,却还是忍不住盯着他,还想着相公能再说梦话,又在心里寻思道:“不过我是他的内人,听听他说话,也是无妨。这话是他说的,又不是我强迫他说的。”
突然又听到相公活动身体,李清照忙看了过去,又听到相公说话,心下大喜,忙寻思道:“他要说什么?他……是不是说哪一个fēng_liú女子……”
心下如此寻思,李清照又将头转向一旁去,心里自责道:“相公能过来陪我,足以说明他对我的忠诚,我还对他猜疑,这也太过分了。”
可是又听相公开口说话了,李清照也不得不听了。
只听相公道:“娘子,娘子你在吗?”
李清照还以为相公会叫哪个女孩的名字,却听“娘子”二字,登时心下消了疑虑,又是自责想道:“相公对清照实在忠诚,是清照想多了。”
又见相公浑身乱动,李清照急了,却又知相公此时在睡梦之中,自己也不好上前去管,还是留在被窝之中看着相公。
赵明诚一个转身,正将脸对着李清照,却还是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呼噜。
李清照心里不禁暗笑,嘴上也是失声笑了,忙伸手去扶住自己的嘴唇,才不致使笑声出来,吵醒了相公孩子。
赵明诚打了呼噜之后,伸手却到半空中,胡乱抓狂,口中也是乱说道:“娘子,娘子你在吗?”
李清照惊讶失色,忙说道:“清照就在这里呢!”
赵明诚也没有听到娘子的话,依然在睡梦之中,又将双手放了下来,脸上慢慢又露出微笑来。
李清照看着相公,回想起方才相公的动作,心里寻思道:“相公方才伸手去胡乱抓狂,口中却在念叨着我的名字,想必相公是在想我了。”
又听相公道:“娘子,你真漂亮,堪比飞燕王嫱,西施还有一个人……你问是谁?是……就是你。”
李清照闻言,心下又是窃喜,想道:“相公是梦到我了。他还说我可比……”
又听相公道:“娘子,明诚今日回来,便就不再走了。自今日起就守候在你身旁,与你和孩子一同生活下去,你道怎样?”
突然赵明诚又是脸色阴沉下来,说道:“娘子,你怎么不愿意吗?你不愿意让明诚游手好闲吗?”
李清照低头自语道:“清照何尝不想让相公守候在清照身旁呢?只是清照以为,相公是男人,便当以官爵为主,你有官爵,才能养活清照。”
赵明诚又道:“不,不论娘子如何说来,明诚都将守候在娘子身旁,再不离开娘子一步了。自上次明诚在家中送走娘子,娘子你可知道,明诚对你有多么想念吗?明诚虽不成茶饭不思,却也是无事想做了。明诚只想着能够见到你,见到你之后,明诚当即欢心鼓舞了,再不想尘世凡俗。如今娘子要我去入仕途,明诚就听娘子的话,待将来做得官了,就让娘子去做官太太去。”
李清照心下想道:“原来相公昨晚上一直在说梦话,清照只觉得耳旁有人窃窃私语,却不想是相公啊。”
又看着相公,李清照微笑轻声道:“清照不要做什么官太太,只愿守候在相公身旁。相公也不必过多认真了,仕途自然要去奔的,也不必劳累了,奔至何处就在何处了。丞相大官也不必去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