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随即坐下来,还不等开口说话,便见娘子晃晃悠悠端过来一杯热茶道:“相公一路疲惫,此时定然口渴,你快喝了它。”
赵明诚看着娘子,心里寻思道:“我不渴。”不过也是面带痴情笑容,忙点头说道:“多谢娘子,明诚正是口渴得紧。”
将杯子端上来,竟然不觉得有多烫,只觉得杯子暖暖的温和,因此赵明诚仰面便将杯中茶水尽数饮尽。喝罢之后,仰面大笑,以示十分痛快。
李清照低头沉默,却将自己身子站立在相公身旁,低头瞥视相公,嘴角笑意止住又现,断断续续,娇媚之色,却是更加明显了。
赵明诚与岳父母一同谈论家事,又见了自己的孩子,登时大为欢喜。李清照又说了生孩子的过程,赵明诚听了,内心又对蔡小姐更多几分感激。
在这之后,便是他家人一同用饭。一日之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渐渐天色黯淡,李清照与相公二人漫步庭院,仰面看天,时而呼吸一口气,时而微微细语笑声。
赵明诚伸手过去将娘子的腰搂抱而住,自己却在娘子的身旁,叹息抿嘴,却又满脸笑意。
李清照转头看向相公,见他痴呆模样,内心不由得十分欢喜,忙问道:“相公笑什么?”
赵明诚将头靠向娘子,微微哈了一口气,直冲向娘子耳根处。
李清照登时向边上一躲,只觉得耳根处痒痒难忍,又觉得自己芳心大喜。
赵明诚一改入城之时的土脏狼狈模样,又是将嘴唇凑近娘子耳旁,轻声说道:“娘子,你说明诚在笑什么?”
李清照将脑袋向旁边一让,伸手作势便要去推搡相公,却被相公一手抓住胳膊,浑身都不能动弹。
赵明诚微笑道:“娘子怎么不回答明诚的话?”
李清照只听得相公的话十分挑逗,满含荡意。可与他进城之时全然不同,虽然羞与回答,却也觉得相公此话十分好听,只引逗得自己满心欢喜。自己多日与相公离别。产子之时也是相公不在身边,自己痛心苦心之至,可见一斑了。相思之痛,更加明显。
如今相公突然回到了自己身边,这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莫大的幸事,自己此时内心依然惊喜,真想着能够多看相公几眼,对相公的淫言秽语,又哪里排斥?自己倒还真想着让相公能够再多说一些话呢!
赵明诚自一路走来,内心苦楚非一时能够说出,自己本就是家中娇惯而成长,现在却让自己一个人单独走如此长的道路,自己哪里能够承受?
在路上每走一步,赵明诚便是低头咬牙。路途劳顿,实在难受。不过娘子在自己心中,因此赵明诚这才耐心走了下去,待行至青州城下,几欲将自己内心的抑郁愤怒悲伤感尽数迸发出来,面对城墙朗声大喊,待进城之后,又与娘子一同谈论家常,将自己内心痛苦尽数抛却到脑后去了,现在在院子里陪伴着娘子。一心只想着娘子如何,自己路途痛苦坎坷,倒是真的忘记了,一心只想着娘子长娘子短的。
娘子面容在此。自己还有何求?赵明诚盯着娘子的容貌,淫言秽语自然出口,有时竟然没有经过内心,只是自己心悦之下便说了出口。
李清照听闻相公的芳言,待自己笑罢之后,便是点头道:“清照以为。相公会在此时想哪一个fēng_liú女子罢。”
赵明诚登时双目瞪大了,盯着娘子看,忙点头笑道:“娘子说的是,明诚此时想的就是你了。”
李清照登时愤怒,将自己拳头在相公肩膀处轻轻捶打,说道:“相公你说什么?你是说清照是fēng_liú女子吗?”
赵明诚朗声笑道:“fēng_liú男子,fēng_liú女子,皆为人言,到底是什么,明诚不在乎。娘子在明诚心中,就是fēng_liú女子,难道你不愿意吗?”
轻柔语言说出,赵明诚也将自己湿热红唇凑了过去,凑到娘子嘴边,将她芳心彻底浸满。
夜色已深,赵明诚搂抱着娘子自院落之中来回走了一圈,终于觉得累了,低身与娘子道:“我们回房去如何?”
李清照点头道:“凡事皆听闻相公的话。”
赵明诚朗声笑道:“有如此娘子在身旁,明诚还有什么求的?朝廷风云,待他自己去吧。明诚只想着自今日起,就与娘子在此处了。不要再回到汴京城去了。”
李清照摇头道:“相公胡说,仕途很远,你不可如此任性行事了。”
赵明诚低头看看娘子,又是笑道:“好,那便依娘子之言,明诚只要有机会,便积极入仕,同时也要将娘子带到京城去,让他人看看我们夫妻二人,如何叱咤风云怎样?”
转面看娘子,赵明诚此时一身正气,也是胸怀天下了起来。李清照看了起来,只觉此时的相公很是有志气,因此投之以希望目光。抿嘴轻笑,李清照道:“相公有志气,清照喜欢你这个样子。”
赵明诚将娘子揽入怀中,搂抱得更加紧了,向房内看道:“我们进屋子里去。”
进到屋子里,吩咐皓月下去,李清照将房门关上,回身去看,见相公正在自己孩子身旁逗着孩子,登时满心欢喜,想道:“一家三口就在此处过了下去,又有什么不好?清照倒又不愿意让相公回京城去了。”
赵明诚已经将自己身上的外衣服脱了下来,身子正是暖和,将孩子抱了起来,将他凑近自己面庞,与孩子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李清照转身过去,与相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