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庄旖的眼里只剩仇恨,以至于,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在颤抖。、
脚下睬得已经分不清是油门还是刹车——
眼前变得突明突暗起来,恍惚间,她看到一张笑脸:碎绒的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永远清汤挂面的模样……
哼!就是她吧,就是这张脸,她已经抢走振炎也,她现在还要夺走属于她庄家的一切!
……
“姐姐住在杭州,叫施旎,旖儿记住了。”爸爸的音容笑貌仿佛又出现在眼前,“等你们长大了,一定会相见的。”
“爸爸,我们相见了,但是,我不会放过她们母女的。”庄旖在心里千万次的呐喊,“所有的一切我都要讨回来!他们带给我的伤痛,我会一件一件,变本加利的还给他们!”
……
沁汗的双手突然握紧方向盘,庄旖直视着眼前几米之外,迎面走来的,有说有笑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脚踏了下去……
天旋地转间,她听闻到一声闷响——
然后,安静了!哈哈,倒下去了!她看见那个身影一把推开身边的小孩,然后自己撞到了她的车前杠,再被弹出了三米开外——
不动了,真是不动了……
死了……一定是死了……
爸爸,你看到了吗?
旖儿为你报仇了!那个老女人的女儿,她死了!哈,哈!那个该死的老女人,她想见她女儿,她永远也见不到了……
爸爸,你看到了吗?他们让你死在车轮下。我也要让他们死,全都去死!
……
仁心孤儿院地处偏僻,声音自然也传得远,
听到门口传来,小点点撕心裂肺的哭喊:“施老师!……”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小点点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身上、脸上都是灰土。
“点点。怎么了?”蔡晓丛只觉得喉咙收紧。声音也变了,她一把抓起小点点的双臂,“施老师呢?”
听到“施老师”三个字。一边的徐幼兰,也慌了神。
小点点还是一个劲的哭,抽抽噎噎得,连话也说不完整:“车子……撞了!施老师。她……不动了……”
“什么……”脑际一片空白。
当她们跑出去的时候,只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施旎。头部下方有一滩血,深红的液体,刺激着每一人的神经。
只是那辆肇事的车子已经逃逸,只留下一条长长的刹车痕。
众人也顾不得这些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施旎,你不能死——
“我的小旎。你不能就这样闭上眼睛,你看看妈妈呀。我是妈妈呀……”徐幼兰已经手足无措。
她的女儿倒在血泊里,就在她面前,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深红的游液体,汩汩地,从女儿的头部流淌下来,渐渐地,变化暗红色的一团……
十几年了,妈妈亏欠你太多,妈妈想要忏悔、妈妈想要补偿,你不能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妈妈呀……
没有回答,似乎连呼吸也越来越微弱,面色一点一点苍白起来,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抽取她的生命一样……
一场大雨悄无声息的降临了,地下的暗红开始溢淌开来。似乎是有意想要掩盖什么。
一声长鸣,呼啸着掠过耳际,紧接着就是手术室的灯,亮了……
所有人的思绪都停滞了般,直到江振辉他们赶过来,才想到没有人报过警。
下过雨的泥土很干净,地面也很干净,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来。
仁心孤儿院门外没有安装监控,唯一的目击证人小点点被吓得不清,事实是,即便她清楚,帮助也不大了。当时她被施旎一把推开之后,就晕了过去。
等她睁开眼睛清醒过来,眼前只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施老师,那一滩血,逼得她反应过来——施老师被车子撞了。
这场飞来横祸,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包括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夫妻。
施怀璋风尘仆仆地赶到时,他的宝贝女儿还在抢救室里,他表情扭曲,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头孤狼一样嚎叫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待他一步一步逼近时,徐幼兰惊恐的望着他,一步一步倒退,她低头想要闭开之际,施怀璋一把抓举起她的双手,声音咬牙切齿:“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徐幼兰死死地望着他,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身体也变得摇摇欲坠。
“滚!!!”施怀璋突然一把松开手,并用力一推。
如果不是江振辉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搂住她,徐幼兰早已重重地摔倒了。
“施总裁,请您先冷静一下。”江振辉劝慰道。
总裁两字入了徐幼兰的耳,她也不侧耳淡定了,她惊愕的抬起头来,双唇颤抖着,一字一顿的对施怀璋说:“你都当上总裁了,还让女儿出来打工?”
施怀璋冷哼一声,根本不与理睬。
“施怀璋,你说,这些年你是不是亏待了女儿?”徐幼兰突然间变得有劲一样,慢慢推开江振辉扶着她的手,目光直直,“不然,我的女儿怎么会沦落到打工,还在孤儿院兼职,她过得这么辛苦……”
“哼,你以为女儿的个性像你?你以为养尊处优、舒舒服服呆在宠子里,才叫幸福?真是个笑话!徐幼兰,你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当年贪图宝贵,不要脸的跟人私奔,现在还敢反过来质问我!”施怀璋没有给她任何余地,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指着她的鼻子大大呵斥道。
“怀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