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莲黑着一张脸,任由张氏捯饬,心道:“我这命也忒苦了,等下我进去之后只瞧瞧的站在门边就是了,免得走上前去叫人笑话。”
再说夏孜墨正喝着罗锦儿倒来的茶,一面又让罗家人落座,说起了闲话来。那罗母自然十分乐意与夏孜墨说话,竟挑些新鲜的大户人家听不到的庄家人故事来说,那夏孜墨倒也听的颇为认真,只是眼神时不时的往嫣儿身上扫去外的温柔。
嫣儿又怎能感觉不到这样的目光,因此也有些娇羞之态,脸颊微红,低眉颔首。这情景自然被林氏和罗母看了个一清二楚,林氏也是过来人,又怎能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来。在联想到昨日法华寺嫣儿落水之后被夏孜墨救了一事,这心中就越发断定他们二人之间必有缘故。
这林氏心中虽然明白过来,却开始有些害怕起来。那夏孜墨身边已经是有了女人的人,而且嫣儿也已经定了亲,若是此刻二人之间要闹出点什么来,只怕是嫣儿再也做不了人了。一来会被苏小姐排挤,而来又会被李家唾骂。想到这些林氏越发坐不住,暗暗想着该如何解决。
可罗母心中却并不如此想,她心里想的自然是促成没事,成就罗家。
这几人正说着话,却不想刘金莲已经打扮停当随着张氏走了进来。这张氏捧着一碟果子,身后的刘金莲手里捧着一盘瓜子,婷婷袅袅的走了进来。
嫣儿见那刘金莲穿着丝质的褙子,脸上抹了胭脂,画了翠眉,就连头发都是新梳的。这很明显是方才去打扮的,意图自然昭然若揭。无非是想引起夏孜墨的主意。嫣儿不竟愕然,没想到张氏和刘金莲的野心会如此大,竟将手伸到了这里来。
林氏罗母和锦儿也都吓了一跳,这刘金莲到底要做什么?大白天的穿戴的跟妓院里的粉头一个样子,况还有外人在场,也不怕失了礼数。罗母气的登时黑了脸,又因夏孜墨在场,也不好发作,只好忍着。
那张氏边往前走边笑嘻嘻的道:“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几样果子瓜子。世子爷可别嫌弃,随便捡着好的吃两口。”
夏孜墨也惊的瞪大了眼睛,他并不知道刘金莲穿成这样为的是他。只陪笑道:“姨娘客气了!还劳烦你端来这些东西。”
刘金莲因穿成这样自己也别扭,遂站在门口处并不敢动,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如针在扎一般。那张氏将果子碟放在了桌上,见刘金莲并不往前来。心中急的如着了火一般,急忙挤眉弄眼的叫她过来。无奈刘金莲就是不过来,还将手中的盘子递给了立在林氏边上的锦儿手里,自己却退到了后面。
张氏见刘金莲如此不识抬举,越发气的涨红了脸,只是不好十分试出来。只回身拿眼剜了一眼罗锦儿,又咬牙看了看刘金莲。锦儿接了瓜子盘儿,不解的瞅了瞅刘金莲。不知道她为何不要这个献殷勤的机会,反而是叫自己去。不过既然她不去,那锦儿自然也乐的效劳,笑嘻嘻的端着盘子便往夏孜墨这里走来。
快走到张氏边上时,锦儿还故意冲她冷哼了一声。满眼的不屑。张氏如何能看的过锦儿如此嚣张,心里暗暗盘算报复。因悄悄把一只脚往前伸了伸。却又还遮在裙子底下,不叫锦儿看见。那锦儿本就得意,因此也并未注意脚下,猛不丁的过来不偏不倚正好被张氏的脚绊了一下。这一绊锦儿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前倾了过去,手里的瓜子盘也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夏孜墨的脚下。
屋内的人均一惊,尤其是罗母、林氏和嫣儿,个个脸上冒冷汗。嫣儿更是起身喊道:“锦儿小心,别摔着了。”
说时迟那时快,夏孜墨已经起身去拉锦儿,锦儿还未着地便被夏孜墨拉扯住了胳膊:“小心!”
那张氏也假装惊吓的样子,急忙去拉扯锦儿,口内道:“怎么如此不小心,若是那盘子砸了世子爷可如何是好?咱们可是担待不起的。”
锦儿也吓的不轻,被夏孜墨拉扯了起来,整个人一阵发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嫣儿和林氏已经赶了上来,母女两人一人扶了锦儿的一条胳膊。林氏想到方才那一幕都觉后怕,若真是砸到了夏孜墨那可如何是好!他那样金贵的身子,就算自己不在意,那侯府里的人定是不能饶过罗家的。还好那盘子只是砸在了地上,并未伤人。
林氏面露尴尬之色,急忙对着夏孜墨道谢,又道:“世子爷受惊了,还请多多担待!”
嫣儿一面询问锦儿如何,一面也对着夏孜墨道:“我这妹妹平日里就有些冒失,世子爷莫怪啊!”
夏孜墨听嫣儿说的这般生分,心中有些失望和气恼,别人不知道说些客气话也就罢了,她倒也来说,真真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锦儿呆了半响才渐渐的回复了清醒,这才想起方才自己是绊在了一块凸起的地方上。锦儿如此想着便往地面上瞧去,却也并不见有凸起的异物。既然脚下没东西,那自己方才绊在了什么东西上?锦儿心下狐疑,又侧着脸看了一眼张氏,方才只有她站在边上,莫不是她使得坏?锦儿忍不住看了看她的长裙,果然是暗藏玄机,遂气道:“方才我并非冒失摔倒,分明就是被人绊倒的。”
锦儿说话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氏看,那张氏故作镇定并不理会,只道:“我看还是快请世子爷坐下喝茶吧!别扫了大家伙的兴致才好!”
张氏这话一出,锦儿越发笃定方才就是她使得坏,叫自己出丑。这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