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得不见一丝光亮的密林深处,静寂得听不见丝毫声响,气氛诡异得令人害怕。就是在这样安谧的密林里,在一株苍天大树的枝条上,挂着两个人影,而在树下则站着一个浑身赤\果的修长身影。
只见在这寒风阵阵的夜里,那个修长身影无一丝慌乱,面无表情地双手环胸,任那头浓密黑发无任何束缚地随风而扬,仰首盯着卡在枝条上,早已晕厥过去下不来的人影。
蹭,蹭两下,也不知赤\果身影是如何做到的,只是当再向枝条看去时,那两道人影早没了踪迹,可往树下一瞥,就能发现这两个被卡在树上的人影是给赤\果男子给抬了下来。
嫌弃地拍拍手,苍炎烨看了看地上的一男一女,最后才迈步走向那个男人,自上而下快速地将他身上的衣物打量一遍。苍炎烨心底虽厌恶穿别人的衣物,可看看自己这身无片褛的样子,再看看旁边那个女人,即使心底再排斥,也没得挑了。
于是就在苍炎烨心不甘情不愿的动作下,不一会就将男人身上的衣物给套在了自己身上,而那个不着片褛的男人也闷哼了声,终于醒了过来。
“你是人还是鬼?”三当家是被一阵冷意给冻醒的,在绝壁处抱着必死之心的他,在见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高大身影时,自然而然地就以为自己是死去了,这时看见的人是黑白无常。
在夜里视力也极佳的苍炎烨扫了地上这个一身赤\果的男人,本打算放他离开的念头却在看见对方的双眼后,瞬间就改变了。
苍炎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当他回过神时,地上那个正打算爬起来,且还质问他是人是鬼的男人。此时已经双眼大睁、一脸不可置信地摊在了地上,而他的心脏处,则插着一只有如孩童手臂粗壮大小的枯木。
苍炎烨满脸阴霾地动了动自己还没收回的右手,又看向死去男人正淌着鲜血的胸口。
苍炎烨不是没杀过人,也不是没见过比这个男人死相更为恐怖的面貌。只是他困惑,刚才那瞬间,他的心底划过的那道一定要致这男人于死地的狠意,究竟为何而来。除了今晚,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那他对这个男人的杀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扯扯身上的衣物,苍炎烨暂时将对这个男人的困惑放到一边,转身向着另一边的女子走去。
只见被树枝划破衣衫的女子此时正侧着头,一袭黑发将她的容颜遮掩在下面。苍炎烨只打量了这个女子几眼,就没什么兴趣地移开了视线,准备举步离开,只是当脚举起时,他却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歪着头,苍炎烨右手疑惑地抚上额角。之前他在做什么,和皇兄下棋?和蒋大哥比武?还是和亦尘一起在看风家兄弟出丑?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皇兄怎么可能会放他自己一个人出宫,为什么在如此深夜,他会出现在这里?
而现在,那些在脑海里浮现的片断和声音,是怎么回事?
【苍烨,南雀国有让你感兴趣的事】【女人,你是我的!】【苍炎烨,放开我!】【喏,给你吃。】【白,过来!】
越想头越痛的苍炎烨满头大汗地用右手拍打着自己的额角,希望能凭此拼凑出完整的片断。只是苍炎烨在感到自己右掌拍出的巨大力量时,有些奇怪地将刚才没细看的右掌伸到眼前。
这是他的手吗,什么时候他的手变得这么大了???
暗夜里见不到丝丝光亮的此时,苍炎烨没形象地口微张,如同机器人般,机械地转动脑袋,犹疑地迈开步伐,向着那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走去。
驻足,蹲下,苍炎烨已经伸向女人秀发的手顿了顿,最后一咬牙,迅捷地将那缕细滑的发丝拿开,露出女人的真实样子。
一张小巧的脸庞只露出半边,秀美的下颚也只能欣赏到它一半的弧度,那张秀唇没血色地紧闭着。
苍炎烨定定看着她,手不自觉地抚向那只露出半边的小巧脸庞,印象里,这张脸总是冷漠地看着别人,只有在看向自己时,才会稍显暖意。再向下,苍炎烨伸出食指,让它勾勒出秀唇的样子,从这张秀唇里吐露的话,总是能令自己安心。
还有那双眼,像是想到什么,苍炎烨改为双手捧着女子的脸,小心地,生怕吵醒她似的轻轻抚上那细长的眼睫,这双此时紧闭着的眼,只有在注视自己时,才会泛起温柔。
还有这双手,总是会捧着一堆好吃的东西到自己面前,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弹令自己心情舒畅的曲子给自己听。
记忆越来越清晰的苍炎烨此时早已把羽菲给抱到了怀里,生怕凉着怀里人似地给紧紧搂着。
不行,这里这么阴寒,不能继续再呆着了,否则冻坏怀里的人可怎么办。
想着苍炎烨就站了起来,抱着羽菲就往入目所及的四周,找了个像是动物过冬的洞穴。在洞里,苍炎烨凭着印象摸出了羽菲袋子里的两颗夜明珠,可怎么也找不着火折子。
摸着怀里头发烫,似染上风寒的羽菲,苍炎烨眼底一片恼色。
“妈妈,菲儿好冷啊——”
本还暗含愠意的苍炎烨在听到羽菲可怜兮兮的声音,并感觉到她在向自己靠近时,金色的眸子先是眨了眨,而后脸上则摆出一副犹疑不定的样子。
恍惚的羽菲在这寒冷的夜里只是依着本能寻找热源,根本就不知道身边男人的犹豫,所以羽菲在发现这个热源不仅能暖和自己,且还有股令人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