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回家后可能要脱层皮啊。”年春妮叹气,半开玩笑道:“狗蛋哥哥,要是爷爷打死我了,记得帮我收尸啊。”
“说什么呢,年爷爷再生气还能打死你吗?”李狗蛋摇头,却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不会把你婶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着了吧?”
“孩子在她肚子里,我能怎么着啊,我就泼了她一身稀饭罢了。”年春妮翻了白眼。
“你居然动手了?”李狗蛋很是惊奇地看了年春妮一眼。
“老娘忍她很久了!”年春妮磨了磨牙。
李狗蛋不说话了,看着年春妮的目光充满了敬意。
“怎么了?”年春妮低头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是春妮吗?”李狗蛋皱眉。
“诶?”
李狗蛋伸手摸了摸年春妮的头:“没发烧啊,怎么有点说胡话了?”
“……”河子岭的记忆又突然浮现在脑海里,年春妮一直以为李狗蛋对她的行为已经习惯,却忘记了有些话到底不是一个女孩子可以挂在嘴边的。可是已经十岁的孩子,难道还不能表达自己的观点吗?年春妮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年龄差,这里十五岁就算是成年了,二十岁还没嫁出去就算是老姑娘了,那么十三四岁的年华便应当是最美好的时候吧。
十岁……
真是个尴尬的年岁呢,十岁的孩子该是什么样呢?回去后得去问问年文生才是。
这一想到年文生,年春妮又开始思考起来……不知道年文生能不能帮自己说通情理,自己回去能免一顿皮肉之苦才是正经。还有之前年文生同自己说烤鸭的事儿有着落了,也不知道到底办成什么样子了。
要是自己再大一些就好了,就能跟着年文生出去亲眼看一看了。
“春妮,咱们回家吧,这天看起来,雨只怕越下越大,再不走啊,一会儿该走不了了。”李狗蛋推了推年春妮,站起来往外瞅了一眼。
年春妮一惊,猛地回神,有些愣怔:“啊?”
“别啊了,快些起来。”李狗蛋把手递到年春妮眼前,拉了年春妮一把,又说:“你现在这儿等我会儿。”说完便跑了出去。
年春妮看着外面的大雨,心里只感到十分的不安,也不知道李狗蛋跑出去干嘛了。
不一会儿,李狗蛋就跑了回来,手里拿了一个大大的蒲叶顶在头上,“春妮顶着蒲叶,顺便给哥哥我遮着雨。”说罢便将自己的小背篓背到了年春妮身上,并蹲下了身子。
“狗蛋哥哥?”年春妮一怔,“我能自己走的。”
“外面水大,你是一个女孩子,走不平稳容易摔着,而且你再湿了鞋子回家还不又是一顿啊!”李狗蛋坚持。
年春妮抿了抿嘴,趴到了李狗蛋背上。不知道为什么,眼底竟起了一片湿意,年春妮赶紧抬手抹了去,把那片大大的蒲页撑在两人头顶。李狗蛋背起年春妮就开始准备下山。
外面果然同李狗蛋说的一样,地上积起了厚厚的一层水,李狗蛋一脚迈进去都漫到了小腿肚。年春妮因为要举着蒲叶在李狗蛋身上也不那么的安稳,有些晃晃悠悠的。
“狗蛋哥哥,你放下我吧,我自己走。”年春妮到底还是觉得不好,虽然这是李狗蛋的一片好意,可是自己毕竟是个大姑娘了,又……不轻……李狗蛋一定很累啊。
“没事的。”李狗蛋也不多话,只是小心地看着脚下,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却稳当。
年春妮便也不再多说话去分散李狗蛋的注意力了,只是又往前举了举蒲叶,为李狗蛋遮着些雨。可是雨势果真就是越下越大,不一会儿,那张蒲叶便被打烂了。年春妮看着手里四分五裂的蒲叶愣了一会儿,突然就笑了起来。
“你还笑?”李狗蛋停住,喘了喘气,回头瞪了年春妮一眼。
“狗蛋哥哥,真的放下我来吧,反正也没有遮雨的了,咱俩就跑呗。”年春妮卷起袖子,给李狗蛋擦了擦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遍布的额头,再一次提议。
李狗蛋却还是要坚持,年春妮却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喊声。
“狗蛋哥哥,快放我下来,他们应该是来找咱们了。”年春妮拍了拍李狗蛋的肩,侧耳仔细听着。
“春妮——春妮——”这是年文力年文生的喊声。
“狗蛋——”这是李寒衣和秦氏的喊声。
李狗蛋看了看四周,将年春妮放在了一块突起的石头上,不让她站到水里,便也开始喊:“我们在这儿呢——”
“狗蛋哥哥怎么不走了?”年春妮歪了歪头。
“嗨,他们都过来了,咱们还走什么啊!”李狗蛋一屁股坐到石头上,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年春妮看着李狗蛋的模样总算有些不好意思了,“狗蛋哥哥,我是不是很重啊?”
还没等到李狗蛋的回答,李寒衣年文力他们就找了过来。
“你们在一起啊!这可真是太好了!”李寒衣说,“狗蛋啊,以后可不能在这种天上山了。”
“哎,知道了,这不是为了明天能答得上先生的问题么。”李狗蛋不在意的答应,随即跳到了李寒衣的背上。
“你个死小子,多大了还要爹背你?”李寒衣笑骂,却将李狗蛋背得牢牢的。
年文力也矮下身子让年春妮上去,背起来往家走。
年春妮在年文力背上,同年文生打暗语,想要知道家里边现在是个什么情景,结果年文生只是摊了摊手,什么都没说,只是举高了手里的伞给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