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随着那人影一路追去,竟畅通无阻地追出了大帅府,这令她有些震惊。而那道身影也似乎像是在等着她一般,不快不慢地在前面逃窜着,似乎是有意而为之。
萧容的心开始渐渐收紧,总觉得这似乎是一个陷阱。可是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再回头已经来不及,她只得紧追不舍。
直到被追到了一个小崖边上,他才停了下来。萧容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背影。微凉的风轻轻拂过,萧容望着崖边的那个背影,顿时心中一悸。
这样的背影,这样的白色长褂,这样的假装儒雅的气质,除了公子胜还有谁?
果然,他缓缓回过身来,然后打开了手中的玉骨扇,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容。
萧容猛地哆嗦了一下,连腿都有些发软了,残存的理智强压住了心中的恐慌,她才不至于立刻落荒而逃。不得不说,再次面对公子胜,她心里的惶恐更多于愤恨。这个用卑鄙手段占有过她的人,她恨不得拿起一把大刀砍死的人。如今面对着他,她却是如此害怕。
本以为她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见到公子胜,本以为她会永远留在穆卿的身边,与外界再无瓜葛。
可这次她还是冒冒失失地追了出来。
公子胜似乎看出了萧容眼中的恐惧,他悠然地朝萧容笑了笑,“许久不见啊,容儿。”
萧容紧咬着牙,愤恨得双眼发红,微颤着手指着他吼道:“公子胜。你竟敢私自潜入大帅府,胆子不小啊!”
公子胜轻笑一下收起玉骨扇,然后向萧容走过来。
萧容全身都开始抖起来了,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但是脚步还是忍不住地在往后挪。
“容儿私自随着本相跑出了大帅府,这胆子也不小啊。若是被你的穆大帅知道了,会不会认为容儿是想随本相私奔呢?”他的目光肆意地落在萧容身上,那种带着侵略性的目光,似乎能在无形中将萧容的衣裳一件件地脱下来。
这令萧容越发惶恐不安。
“你……你无耻!”萧容咬着牙愤恨地吼道。
公子胜抽嘴一笑,“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在骂本相无耻,但是本相还真没对你做过无耻的事呢。”他说着,突然一个瞬移到了萧容跟前,依旧是如从前那样探出头来嗅了一下。
萧容立马害怕地往后退。然后满眼戒备地瞪着他。
以前萧容还敢伸手给他一耳光,如今她是做不到了。现在面对着公子胜,她的腿都在发抖。
公子胜嗅过之后,很满意地笑了起来,然后煞有介事地看着萧容,“他果然没再碰你了。看来男人都有这样的心结啊。”
萧容无心去思考他这些话,只是默默地环顾着四周,想着该怎样从他手中逃脱。
而公子胜却似乎来了兴致,继续打量着萧容,然后皱起了眉。“好些日子不见,容儿怎么憔悴了不少?他不会是在虐待你吧?”
萧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引我出来,究竟有何用意?”
公子胜立马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此言差矣。本相可没有引你出来,是你自己追随着本相出来的。”
萧容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愤然转身欲走。可身后又传来他那阴里阴气的声音。
“他如此待你,你又何苦委屈自己留在他身边呢?”这话一落音,公子胜便出现在了萧容面前。他浅浅一笑。然后伸出玉骨扇轻佻地撩了撩萧容的发,“不如来相府吧。本相说过。可以给你至高无上的荣宠和富贵。”
萧容皱着眉冷笑了一下,“公子胜,看来你不仅卑鄙。而且不知羞耻!”
公子胜连忙用玉骨扇止住萧容的谩骂,“说本相卑鄙?本相可是救无数北国将士于情蛊的人。说本相不知羞耻……这更加是无稽之谈!”
萧容厌恶地皱起眉,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可以来形容公子胜了。
公子胜似乎对萧容这样的眼神感到很不悦,他冷着脸挑了挑眉,一脸正色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就属本相最大,跟了本相还怕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吗?更何况,穆卿他都不要你了。”
萧容思索着他那句势力最大,不由得想到宁州的事,她瞥了公子胜一眼,冷声讽刺道:“国相大人在朝中的势力最大,因此国相大人一举一动都在影响着后宫的局势啊。”
公子胜脸色微沉,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
“国相大人似乎在与琴妃娘娘为敌。”萧容冷冷一笑,脸上的惊惧之色已经慢慢消失殆尽,“与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为敌,跟着你这样的人,岂不是天天都要提心吊胆?”
公子胜微微一怔,随即仰天而笑,“你这个女人,就是爱管闲事。但是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益处。更何况,本相只是不与琴妃娘娘交好,并不代表就是与她为敌。”
萧容微扬起下巴,神色凝重而认真,“后宫之争,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更何况你还帮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盟友,不就是琴妃娘娘的敌人了吗?”
公子胜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萧容,“你整日呆在大帅府内,怎么还对这些事情如此了解?”
萧容冷冷地沉眉,“女人之间的那些纠葛不都明摆着吗?还需要花心思去斟酌吗?”
公子胜听罢,用玉骨扇拍打着手心,笑道:“本相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说吧,要怎样才肯答应来相府?”
萧容哂笑一下,然后猛地沉下脸来,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条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