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说皇后和容海的事,他这心里就噗通不止,满心打着小鼓起来。
先不说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坏处的,就说这事,听着有多震撼,有多让他削尖了脑袋想探个究竟,就唯恐后知后觉,失去了暗地拍手巴望着看好戏的机会了。
他赶紧补上一句道:“你胡说!你明明知道容海是太监!你敢如此胡言乱语污蔑皇后娘娘!我看你是活得腻歪了!”
这一句,不为回报适才紫玉的狠嘴,而是投石问路。若无此时,皇后自然会不依不饶,赖在这宫里不走。
谁知皇后却捂着肚子,口中不住哀嚎着,只说一句:“紫玉,你等着,本宫定要皇上治你的大罪!把你那张只知道胡言乱语的嘴撕烂!撕烂!”
“快,扶本宫回宫,本宫的孩子只怕是要不保了……”
紫玉也是一颗心悬着,怕自己的冲动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祸端来,毕竟容海的事,谁也没有凭据!
聂风翎强作镇定,却也是一副惨白面色,直到见皇后被她宫里的人架走,这才松了一口气。
扶着紫玉兰芝,踉跄着走进内殿。
紫玉却满脸振奋道:“看吧看吧,果然被我说中了!”
兰芝一直低着头,身子哆嗦不止。此时才小声说道:“吓死奴婢了,玉儿姑姑你可真是好胆识!”
聂风翎却冷冷说了句:“这种险,还是不要犯为好。你要是被割了舌头,可真就成了哑巴了!”
紫玉吐了吐舌道:“奴婢心里也觉得很怕呢,可谁叫这坏女人先拿话侮辱主子来着!”紫玉提高声线,分明是说给旁人听,“有本事,她就去皇上跟前说去!为什么要在这里乱咬人!不过是图个嘴痛快!要是传到皇上耳里,不把她嘴撕烂才怪!”
说着便进了内殿,薛珍儿表面上担忧的迎上来说了句:“这皇后,真是太有失体统,什么胡话都能编的出来!”
但心里,却暗暗疑惑。
话说无风不起浪,皇后说的有名有姓,信口雌黄,敢拿当今王爷出来说?除非她真是疯了!
这两边对峙,似乎谁也没占上风。皇后听了玉儿那样攸关性命的话,还能拍拍屁股回宫?这更是奇了!
难道,这两个女人,都有不可告人的隐秘?
聂风翎只是淡淡笑道:“她爱说就说吧,我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心中却想,幸亏紫玉胆大,说出的话正中沈玉瑶的要害。由此可见,容海之事十有八九。
都说做贼心虚,这沈玉瑶终归心绪不够,心计不沉稳。几句话就能让她露出尾巴。
否则,自己这次只怕是要惶惶了。
今日沈玉瑶突然上门,就是为了说那番话?
这么突然,是宫外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不禁担忧起来,再也没心思和薛珍儿聊天做针线,只说是被皇后吵得烦了,全身没力气。
薛珍儿识趣的主动起身告辞,带着兰芝回了西殿。
兰芝有心留下陪在贵妃娘娘身边,又不好意思让薛娘娘一人独自回房,只好对玉儿说了声:“玉儿姐姐,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贵妃娘娘。”
屋子里只剩紫玉主仆两人之时,自然是要将方才的场景拿来细细解析一番。结论是,宫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沈玉瑶一定是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才敢来这里闹事。
“那,为何不当着皇上面说,反而是来向小姐示威?”
紫玉疑惑不解。
“这,正是我想不透的。”聂风翎蹙眉说。她长长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也没什么好怕的。就怕在这里等死,见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