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苔想:"一个小小贝壳能卖到3500万日元(合210万mb)?有没有搞错?真能值这么多钱吗?按常识推理,只要大海存在,这种贝类就会应有尽有生生不息的。况且,它们不就是栖息在海深200米处的海底吗?现代科学这么发达,难道还会采集不了?。”米苔对教授的话将信将疑。
“姑娘,可不可以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真是服了这个“书虫”教授了,为了自己的科研如此不管不顾穷追不舍,不过,如果没有这样的劲头大概也成就不了一番事业吧。
“他是一个少年。我和他不会再联络了。”米苔想,正男住在日本海边,也许有很多机会得到翁戎贝。共乐村的村民都是厌世者,他们大概不懂翁戎贝的价值,就是懂,一定也不会觉得它有什么了不起。
因为他们的价值观不同于寻常人,寻常人把名誉、地位、权势、金钱、享受看得比天高比山重,但是,这些在他们眼里比鸿毛还轻,根本不值一提。
不是有很多村民进村时把自己价值过亿的房产、土地、存款、股票统统都捐献了出去,在共乐村过着没有热水、电灯、电视、手机、电脑的原始生活吗?
对于追逐世俗成功、社会名望的教授来说,一定无法理解这些。何况结识一个人,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也得问问正男的意愿啊。
再说了,翁戎贝再稀缺,毕竟世界上还有不少,不是德国就有一家博物馆吗?所以搞科研也不缺共乐村那点儿。如果今天不坐这趟新干线,和朝仓教授没遇上的话,他不是根本没机会知道有这么一串项链吗?更别提其它的了。
“能否把你朋友的地址告诉我,我上门拜访他好了。”
“这涉及到个人隐私。我没有权利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告诉你。”
“噢,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你能否和他联系一下,问问他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拜访。”
“刚才我说过了,我和他不会再联系了。”
“为什么?你们一定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否则他怎么会送你这么珍贵的礼物。”天呐,米苔庆幸自己没有拿到博士学位,从而走上一条学者之路。难道学者都是这样一根筋的人吗?哇,亲,千万不要爱上学者,否则太痛苦太纠结了。
米苔斗不过这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教授,惹不起躲得起,她干脆闭上眼睛,背转身子面朝窗口呼呼大睡起来。
她的下意识告诉她,教授大人没有走,他的意志好顽强哦,大概就是把屁股坐烂了也不会动窝的。不过不要紧,他的目的地是新横滨,比自己早下车。
随着车身的摇晃,睡意渐渐袭来,米苔的意识在半梦半醒之间。
“客人,客人,到东京了。”耳边有人在叫唤,不是教授的声音,是一位年轻女子的嗓音。
教授终于下车了?!乌拉!米苔高兴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姑娘,你醒啦?休息好了吗?”米苔吓了一大跳,原来教授先生没有走,他依然稳如泰山般坐在原位,脸上没有一丝倦容和不耐烦。米苔一直不懂“牛人”的含义,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位教授大人牛呀,不服不行。他旁边站着那位上车时给米苔验票的女列车员。车厢里空空荡荡的,其他旅客都下车走光了。
米苔把放在桌上的贝壳项链拿起来戴好,穿上棉大衣,把双肩背包拎在手里。她问教授:“您不是到新横滨车站下车吗?这里是东京,您坐过头了吧?”
“没有。我临时改变了下车地点。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教授先生,我很忙,没有时间奉陪您。”
“那,这样吧,请你把这串项链卖给我,怎么样?价格由你开。我想把它作为研究资料来使用。”教授的这个问题让米苔猝不及防。
说老实话,她动心了。她太需要钱了。没有钱,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要复仇要雪冤要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哪样不需要钱。口口声声高喊轻视钱财的人,都是些伪君子。米苔爱财,但是她的哲学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绝不沾手。
不过,这串项链可不是什么不义之财哦,那是正男送给她的。她现在是这串项链的主人,怎么处置它,是米苔的权利。不过,她答应过正男要好好珍惜它的,现在人都还没到东京就要变卖它,这样做也太掉价、太贪财、太辜负了正男的友谊了。不行,不行,不能卖。
“对不起,教授,这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礼物,我得好好珍藏。友情是不能折算成金钱的,您说对吧?”
“姑娘,我们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你注重友情轻视钱财的人品让我非常钦佩。都道是黄金有价情无价,友情、爱情、亲情的价值是远远高于金钱的,是金钱买不来的。同样,科学也是最圣洁最高尚的,它完全可以和友情比肩而立。科学的发展与社会的和谐是相辅相成互为因果的。姑娘,难道你不愿为人类繁荣、为社会进步尽一份自己的力量吗?”教授义正词严的一番话说得米苔哑口无言。
教授看她有点松口了,不失时机地递过来一张纸条。“我想,这串项链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是否出售,你一定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不要紧,我有足够的耐心愿意等待。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和私人电子邮箱,你决定后请和我联系。我们后会有期。再见!”
“好的。”米苔接过教授手中的纸条,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东京车站无边无际的人潮之中。
“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