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慕绾棠吃过了早饭,精神抖擞地去了清苑去寻自个儿的母亲去了。
虽说如今慕夫人在府内的地位一落千丈,但仍是有余威在的,自然是不敢小瞧了慕之清,但慕夫人生育共三子一女,只要这些儿女都在,地位自然也受不了威胁。慕府的下人都是门清儿的,因此慕绾棠正大光明地走入了清苑也不敢有人拦着。
景园。
“什么?你说慕绾棠与尹箢有过接触?”慕之清看着如琏,如琏的脸上仍有细细的伤口,看着慕之清,慎重地点头。
慕之清站起来,绕着桌子转了好几圈,咬了咬牙:“紫茜,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去尹府!”
紫茜吓了一跳,赶忙道:“姑娘去尹府做什么?总不见得与尹姑娘当面对峙!尹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也大体有数了,只怕姑娘这样贸贸然前去,吃亏的还是姑娘。”
慕之清想了想,也觉着紫茜说的有理,可偏生心里头有气,生生折断了瓶子里的花,抠在指缝间不肯放下。
紫茜上前:“姑娘觉着不痛快,大可想法子去见了九公主殿下,殿下定是会为姑娘做主的。”
慕之清睃了紫茜一眼,叹气:“虽说因着平儿郡主引荐,得以有机会见到九公主,但九公主毕竟是殿下,是宫里的人,我若是想法子去求见,只怕是要坏事。”
紫茜也让她堵的无话可说,慕之清自个儿想了想,坐到桌前提笔写了几封信,用火漆封好了:“送去淮安侯府上的闵爰县主手里,再者送去左府两位嫡出姑娘手里,然后是睿亲王府上的平儿郡主手里。”
紫茜拿了信封,应下了便去。慕之清看着如琏,似笑非笑地问:“你既是早便知道,为何今儿才说?”
如琏眼中闪了闪。道:“其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奴婢也不敢轻举妄动,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姑娘,才是最好的。”
慕之清嗤笑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紫茜照往常的管理从后门出去,却见人影一闪,陆严也跟了上去。
慕绾棠从清苑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了晌午。正准备回沁月阁吃饭,父亲那边派人来传话了,说是让慕绾棠过去一趟。
眼下这样的情况,慕绾棠当真是不想过去,但来人又是说的一清二楚,说是让慕绾棠定是要过去一趟,慕绾棠也没办法推辞。便带着元锦与伽林一同过去。
才走进前厅,慕绾棠便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脑袋。
这坐上的是谁?就是北阑闫!刚想调转脚步,慕沛却已经看到她了,喊了她一声,弄得她只得尴尬地转过身子。乖顺地朝父亲与北阑闫行了礼,又在北阑闫的对面坐下。俩人倒是没有过多的眼神交流,一个做大家闺秀模样,一个做闲散公子模样。
慕沛眼里有些疑惑的神色,但当着北阑闫的面也没有多说,俩人都自顾自地在聊天。
慕绾棠眼观鼻鼻观心地在边上听着,可听着听着却越是觉着心惊!这北阑闫是什么意思?这挑明了是来护犊子的?不对。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犊子了?呸呸!什么犊子,她可是个姑娘家!
慕绾棠自个儿心理活动丰富的紧,北阑闫先前便已经与慕沛说了许久的话,说了也没几句便离开。临走前那略带笑意的双眸掠过她懊恼的神情,心底荡开一片的涟漪。
送走了北阑闫,慕沛脸色已是沉了下来。看着慕绾棠道:“你与这北家的二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绾棠有些不想搭理慕沛,心里头想着昨日的事儿与今儿和慕夫人说得那些话,便更不是滋味,简略地道:“从前见过几面。”
“几面?!”慕沛显然不信,眉毛都挑了起来:“你这是几面来的?”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这东西是圣上御赐的。你们若是见过几面,他能拿这样的东西送给你?!”
慕绾棠顺着慕沛的手看了看那放在桌上的玉如意,还用明黄的绸缎缀着,看的慕绾棠也是心头一惊。玉这样的东西本就含义深厚,男女之间除非结亲,否则便不会送玉这样珍贵的东西,何况是圣上赏赐的玉如意!
心里头咬牙恨了北阑闫半日,嘴上却是不愿服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意在指责女儿与他人私会?父亲也想把我软禁起来还是逐出府去?”慕绾棠心中有气,说话便也不管不顾,连元锦都是听得不轻,福禄在外头听着更是差点儿一个趔趄:四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
慕沛一听,瞪着慕绾棠,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才收敛了神色,叹气道:“我知道你怨我,可……”想了想,又转了话头:“你倒是说说,你与北家这二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慕绾棠心中有些触动,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还能怎么怨他?扯到了北阑闫,想了半日才道:“我一个姑娘家,能和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情况?许是生意上有过往来罢了。”
见她到底不愿多说,慕沛心里头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道:“今儿他一进来便送上了这玉如意,点了名儿是给你的。如今也算得上是懂事理的,前些日子我瞧着他不错,也暗中帮了一把,从兵部提到了翰林院去。”说罢,瞧了瞧慕绾棠,见她脸色微微有些松动,便继续道:“今儿他过来,言辞里头竟是句句都在暗中维护你,也不知是哪儿得来的消息,听闻你母亲的事儿,担心我……唉,他这维护你的小心思倒是用的真。”
慕绾棠听着自己父亲的话,竟是也有几分偏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