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看着眼前熟悉的殿宇,脸色比先前还要难看几分,再看白衣人一脸恭敬的站在端坐在圈椅上的瑜贵妃,景的疑惑更深。
“你先坐下。”瑜贵妃亲切的对景道。
景依言坐下,开门见山的问:“当今国主最/宠/爱的贵妃娘娘有什么话,还是直截了当告诉草民,草民愚钝,可猜不透贵妃娘娘您的心思。”
瑜贵妃听到景言语中的讽刺,面上神色不变,但突然僵硬住的手指出卖了她对景话语的中伤,“景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聊聊?”瑜贵妃放低身段,不用“本宫”而是自称“我”,她多想自己可以和景的关系再亲密一点儿。
景脸上露出讽刺的神情,看着瑜贵妃淡淡道:“贵妃娘娘您有话还是直说的好,草民实在是不解,你先是让草民知道太子对君有意,再是让国主召见君,现在又派人来说可以替草民解决问题,草民自认没什么特长,如果瑜贵妃是看中我身上什么东西,尽管取走,如果是想要草民向你身边这位一样~”景说着瞟了眼白衣人,冷笑道:“替你卖命,那您还是就此打住。”
瑜贵妃听着景那一声一个“贵妃娘娘”、“您”,一口一个“草民”,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称呼,可瑜贵妃现在听着,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种无法逾越的距离和疏离。她看着那张自己幻想了十几年的脸庞,突然是笑出声道:“你果然长大了。”
景一听,眉目一紧看着瑜贵妃,只听瑜贵妃带着浓浓的忧伤问道:“你恨自己的父母吗?”
“恨?”景只说了一字,就不再多说。
瑜贵妃见此,自言自语道:“应该是恨的吧!”
景虽然不明白瑜贵妃怎么说到这个问题,但是他颇不赞同道:“您说错了,草民没有恨他们。”景转头看向另一边,自然没注意到瑜贵妃脸上惊喜的神色。景接着道:“恨那么奢侈的感情,我怎么会投掷给外人呢!”
瑜贵妃眼睛一红,神色瞬间恢复如常道:“你不用一口一个草民,有的关系。不管你怎么去疏离,它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景回望高坐在上的瑜贵妃,瑜贵妃柔声道:“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可听?”
“如果贵妃娘娘是需要人来听故事,我想那个人肯定不是草民。”
瑜贵妃笑出声,笃定道:“相信我,你只要听了这个故事,你所担心的问题就可以解决,而且你还可以自己亲手解决。”
景叹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您请讲吧!”
瑜贵妃看着景的神色又放柔了几分。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空中那一轮残月,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只是一个女人狠心抛弃自己孩儿的事。”瑜贵妃的声音很轻很柔,“有一小女子本来天天生活的无忧无虑。她想着自己长大点儿就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世家哥哥,可不知怎么的,她既然被一个家族势力庞大的男子看中,女子的父母都在哀求着她嫁过去,否着自己的家族就全毁了,最后那个女子真的嫁给了那个男子,可男子妻妾成群。女子还没享受过/宠/爱,就被他那些妻妾弄得生不如死,后来女子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会儿他的相公才多看了她几眼,可是她那时不明白自己怀孕除了得到男子的另眼看待,危险也是在步步靠近。”
瑜贵妃苦笑两声。看着景依旧平静的脸,接着道:“怀胎十月,那个女子尽力了三次生死一线,每次她都特别幸运的带着自己腹中的孩儿活了下了,可那时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她开始学会算计,学会自保,她明白要在这样杀人不见血的家族里生活不仅要得到男子的/宠/爱,更要学会儿伪装、心狠。”瑜贵妃眼色温柔的看着景,轻声道:“后来孩子平安生了下来,可是他外貌异于常人,女子深深明白这孩子留下来自己一定活不了,这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也会被当做怪胎处死。”
瑜贵妃越往后面说,声音颤抖的更厉害,景抬眼看着瑜贵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瑜贵妃深吸一口气,止住快要流出的泪水道:“说那个女子自私也好,狠心也罢,反正那个刚出生的孩子还没在自己母亲怀里带上片刻,便被女子叫人送了出去,女子精心安排的一个男婴深得男子喜爱,母凭子贵,女子自然得到了男子更加的/宠/爱,女子每日忙着讨男人欢心,设计去掉男子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可不管她人前多风光,只有她心里明白她内心无时无刻不受到噬心的折磨,老天也给了女子最大的惩罚,让她从此再也怀不上孩子。”瑜贵妃紧紧盯着景,问道:“你说这个女子心狠吗?”
景笑着摇头,“不算狠,为了生存做些过激的行为我是可以理解的。”
“不算很?”
景眉梢轻挑,淡然道:“要是是我的话,我就亲手杀了那怪胎。”景嘴角一勾,极其自然的说道:“既然他是一个怪胎,自己生母都不要他,送出去也是遭人欺凌,还不如干干净净来,干干净净去的好。”
瑜贵妃看着景冷冷的眼神,听着景随意的口气,她苦笑着倒退两步道:“杀掉?哈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自己心不够狠。”瑜贵妃看着景,温柔道:“可是他是我的孩子,唯一的孩子。”
“贵妃娘娘说话可要当心,草民就当刚才什么也没听见。”景斜睨着瑜贵妃,笑着道:“草民已经听了贵妃娘娘的故事,也没听出这和草民担心的事情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是嘛?景猜不出来?”瑜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