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晚过来?”花猫张毅皱了下眉头,轻声问道。t/
“主公命令计划加快进行,吴郡四姓必须伤筋动骨,盛宪和许贡必须死!”陶掌柜低声答道。
花猫张毅点了点头,说道:“白猫,计划已经加快,三日之内,盛宪与许贡必死!”
两人在屋中窃窃私语了许久,花猫张毅,将自己与严白虎商议的过程全部告诉了白猫陶掌柜。
约莫半个时辰后,又是吱呀一声,白猫陶掌柜一个闪身离开了张毅的宅子。
回到陶家米行,白猫陶掌柜走进屋中,拿出一张小纸片,又取出一根炭条,在小纸片上写下“三日必死”四个字。
出了院子,陶掌柜将小纸片卷起来,轻巧的绑在一只黑色的鸽子腿上,轻轻望天上一抛,黑鸽扑棱棱的挥着翅膀飞走了。
这一夜注定有人无眠。
如今正是阳春三月,夜里不算太冷,白天的阳光也很温暖。
这一夜,天气却有些奇怪。
似乎有些阴沉,月亮突然不见了,星星也变得稀少了,这似乎是将要下雨的前兆。
原本春风应该是和煦的,今夜的风却有些怪异,呼呼的吹着。
盛宪的府邸在吴县城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宅子。
原本这个时候,除了门口灯笼还亮着,整个宅子都应该陷入宁静的黑暗中。
这一夜,盛宪府邸里灯火通明,连宅子外驻守的百余士卒也看出了一丝诡异的不同。
大门外,一个火盆旁,三四个人围坐着。
其中一人正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叫做严豹,是严白虎的一个远方亲戚,被任命为军侯,也算是个小军官了。
严豹官不大,官瘾却很大,做梦都能梦见自己被严白虎任命为将军。
可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侯,连单独带一支人马的资格都没有。
谁让自己只是人家的远方亲戚呢,所以这种苦活累活就被自己的顶头上司,军司马严固派到了自己身上,谁让人家严固是严白虎的亲侄子呢!
既然当不了将军,那就只好在嘴上过过瘾。
所以,严豹命令部下必须称呼自己为将军。
“将军,我看今天盛宪这宅子里有问题啊!”严豹手下的一个屯长轻声说道。
“废话,老子看不出来啊?关键是有什么问题!”严豹撇撇嘴说道。
另一个屯长眼珠子一转,悄悄的说道:“将军,这盛宪不会是大限要到了吧!”
严豹闻听此言,就是一喜,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仔细想想,倒还真有可能。
所有人都知道,盛宪前不久已经重病在身。
今夜里,这盛宪家中又格外怪异,恐怕这盛宪真是命不久矣!
且不提盛宪宅子外这些兵卒。
盛宪的宅子里,修的也算是清幽古典,后花园中的一处花厅,正是盛宪养病的地方,窗外便能看到花园里盛开的春花,池塘假山,亭台板桥,颇有曲径通幽的精妙!
不过盛宪似乎没有多少时日来欣赏这美景了。
一步错,步步错。
盛宪迷迷糊糊的躺在床榻上,心中最悔恨的便是意图招安严白虎。
严白虎,这个混蛋,这个匪徒,这个叛贼,竟然敢僭越称王,他一定不得好死!对了,好像听说讨逆将军孙策正在讨伐严白虎。
想到这里,盛宪强撑着自己的病体,勉力睁开自己的双眼,看着榻前的儿子。
他已经闻不到屋中的恶臭了,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竟如此下场。
叹了一口气,盛宪抓紧最后的生命,终于开口说话。
“匡儿,严白虎与许贡为我之大敌,我死之后,严白虎不会杀你,却不会放过许贡,如此我也走的安心。”
盛匡听到父亲这一句话,也是诧异,想不到父亲临死之前,念念不忘的还有与许贡的大仇。
不过也对,毕竟若不是为了制衡尾大不掉的许贡,盛宪何苦引狼入室?
“父亲还有何嘱托?”盛匡低声问道。
“讨逆将军孙策乃人杰,你若愿意出仕,可去找他,他因我之死也不会亏待与你,若你不愿出仕,便去余姚和高岱隐居吧!”盛宪说完这句话,便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再次昏死过去。
盛匡闻言,哭嚎不已。
若是盛宪知道自己的真正死因,不知会有何感想?
不过孙策不会让人知道。
密碟司中所有的密碟都绝对效忠于孙策,他们的家人都受到极高的优待,同时也算是人质,恩威并施之下,孙策不相信会有人背叛自己,即使有单个的某一人背叛,孙策也不在乎,因为在他看来,强大的实力才是真理!
凌晨,吴郡太守盛宪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盛宪死在了病塌上,带着浑身的恶臭。
整个宅子里都陷入了悲痛中,哭声震天。
不一会儿,大喜过望的严豹便将盛宪已死的消息送往太守府。
严白虎有个好习惯,便是早睡早起,因而严白虎的手下们也都保持着同样习惯。
此时太守府中,严白虎正在军议,讨论如何应付孙策的大军。
当严白虎听闻盛宪已死时,大喜过望,脸上却不动生死,演戏是每一个上位者都必须掌握的一门艺术!严白虎也不例外。
“许贡这个混蛋,竟敢谋害太守大人!”严白虎竟然一脸悲伤的怒吼着,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他和盛宪是挚友吧!
“来人啊,给我抓捕许贡,为太守大人报仇!”严白虎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