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花底相看无一语
“欧阳姑娘,酆都的日子过的可好!”堂上明艳不可芳物的女子自顾自的喝着茶,对那寒暄话似乎充耳不闻,答非所问,“什么?这里可没有欧阳姑娘,欧阳姑娘在人间好好地活着呢!”欧阳芊芊执念未了,还想在这里等着沈鹤轩转世投胎,这一世得不到的下一世总要拿到,好强的性子和欧阳龙如出一辙。
“上面那位哪有您这般动人,不过是个不善喜怒的月宫兔精罢了!”狐狸冷汗直流,真为欧阳家可惜,若是这位还在世,与凰姬同住一个屋檐下,姑嫂性子都是这般的恃强傲物可不知道要上演多少好戏了!
云锦天正在为看不上好戏长吁短叹,那边的声音陡然间冷了几分,“云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我还比不上一个不善喜怒的月宫兔精了?”两道厉芒狠狠地抛来,看的狐狸如芒在背,坐立不安,当初可是自己劝她放弃心爱之人,如今有事来求,被她这么一看心里发虚,不过这事情也是她的事情,强拧出一个大大的笑,“哪里话,怪沈公子眼神不好!我若是他一定选您!”
“呵!”笑的不冷不热,“云老板,还是有话不妨直说吧!拐弯抹角的不是君子所为!”
狐狸笑的僵硬,说的低声下气,“其实此次前来是想打听一件事!”
“打听事儿啊?”欧阳芊芊笑的如沐春风,“出门左拐有个包打听,四处靠无常揽生意,什么事情都问得出来!”
狐狸暗叹一声,这女人怎么这般爱记仇呢,不过就是让你成全自己心爱之人,何必般咄咄逼人?虽然心里不服气,嘴气,“其实这事情和欧阳大公子有关!”
“哥哥?”一张笑脸立马拉了下来,“是不是又背着我嫂子和你偷腥了?我告诉你,本小姐是死了没错,要是没死一定活活抽打死你们这对狗男男!呸,狗男雄!”狐狸暗自庆幸,真是要是骄横跋扈的她再加上个盛气凌人的凰姬,自己一定消受不起。也顾不上为自己的清誉辩解摇手说:“大小姐误会了,是因为令兄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一睡不醒,那东西似乎和少年时欧阳公子认识,所以来向您打听打听!”
“什么!昏睡不醒!?”欧阳芊芊这才算着急,腾然而其,一拍桌子,“怎么不早说!”
狐狸苦着脸,倒是有机会能早说,当下也不去追究,和气问:“是这样,大小姐可知道他生前有没有和一个刘姓的男子交好?长相嘛……和鄙人有几分相似!”
欧阳芊芊瞪大眼睛,险些把云锦天看穿几个洞,忽然神色一动,“刘诗哥哥!?”说着又凑上前去,一阵惊讶,“原来怎么没看出来,你还真和刘哥哥长得几分相像,无外乎大哥爱缠着你!”
“还请大小姐详细与我说说!”云锦天甩开扇子,遮住面颊生怕被看出两个洞来。
欧阳芊芊轻叹口气,回忆着少年时候,“那是十多年前了吧,其实他本来是我们家的花农,培栽花木从未出过半点差池,那时候家里父亲忙里忙外,时常要往凰鸱跑,家里一干下人对我们表面上毕恭毕敬,其实啊一点也不真心,唯有刘诗哥哥一人像待自己弟弟妹妹一般照顾我们,夜里响雷我们害怕,他就陪在床前讲神仙志怪的故事。白日里下人仗着父亲走时留下的话不让我们出门,他就偷偷带我们翻墙还摘了好些野果。唉,只可惜后来不早知道怎么他好似与我凰鸱的本家未婚媳妇儿怎么不干不净的,就被打了出来家门,再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任凭我如何问爹爹他也不肯多说一个字,是了,现在是我大嫂掌家,让她去家里祠堂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至少能查不出来那个女人!”
“敢问具体是家中那位公子的未婚妻?”狐狸以防万一问的清楚。
欧阳芊芊竭力思索一阵,忽然嘴角扬起,笑的快把地府的天给照亮了,“是我大表哥欧阳智,他二人婚事我还去了呢!只是后来再没见过了!”
回到城主家已经圆月当空,花娘香凝正在帮忙收拾碗筷桌椅,余烟罗陪着凰姬说话,沈鹤轩与玉兔化的欧阳芊芊去招呼正堂的客人,看见云锦天回来一拥而上,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还好平日里敲人竹杠练就了一嘴的铁齿铜牙,三两句便把大概说了一遍,不然一定被活活问死。凰姬也不顾什么立马差人去祠堂取族谱,细细查验一番,只看见欧阳智的名字,至于妻子只写了曲氏二字,后面还缀着一行小字,染疾而亡。
他欧阳家的族谱不同常人,别说男子,就是女子也是高门阔户,不累述个三五百字只怕都说不清来路,只有这位曲氏夫人唯独显眼,只字片语都不曾提。
凰姬慌了神,急道:“天下姓曲的人何其多,咱们怎么找啊!”
王允思索片刻道:“虽然曲姓人家多可是能配上欧阳本家的怕是没多少吧!”
柳金城板着手指,一个个的数着说,“暮林曲家,上雁曲家,河东曲家,往饶曲家!这四家合成雍庆四曲,应当是能与欧阳家门当户对的!”
凰姬更是心中凌乱,似千丝百缕找不到头,“这四曲在雍庆天南海北,哪里是能说找就找得到啊!”
花娘看她着急安慰道:“其实也不难,我们分四人一个个去查兴许会有眉目!”
香凝叹口气,“也是,不失为一条办法!”又转眼看向柳金城问:“柳公子就不能强行将人带回来吗?”
余烟罗向她摆摆手,“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