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战鼓擂的震天响,腹中的热血激荡不已。
这是一次硬碰硬的较量,没有任何的阴谋诡计。
不少军将是第一次经历这等规模的战事,狰狞的敌军面目依稀可见,他们嗷嗷叫着,大声鼓舞着士气,试图恐吓住对方,初经战阵的益州军士微微颤抖,却又很快在老军卒的鼓舞下挺立如松。
只要胜了,让大部分军士经历过血雨的洗礼,这一支兵马才真正算是成了军!
不经过磨砺的宝剑永远不知道所谓的锋利是何模样,同样,没有见过血的军士,也绝对体会不出铁血强军的味道。
两军接战,双方人马都使出了喝奶的力气大声地嚎叫起来。
叫声可以掩盖恐惧,更可以壮胆。
在生死存亡之际,无论是汉中军还是益州军全都放声长喝:“杀!”
一柄柄长枪凶狠地刺出,一杆杆戈矛划过嗜血的弧线。
益州军卒装备精良,经过数月的调养训练,他们的身体力量已经达到了巅峰,而对面的汉中军却未能如此。
张鲁表情狰狞,汉中军宛若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一波凶悍地席卷而去,大有毁灭一切的霸道。
益州军的阵势仿佛海岸边的海堤,高度和厚度都不算出类拔萃,可打造海堤的根本却是最坚实的青石板。
根基打好了,即便有再大的风浪也足以抵受的住。
“冲过去,杀了他们!”
汉中军占据数量优势,因而,短兵交接之后,他们总是以多欺少,意图大获全胜。
汉中军凶猛的攻势不断地冲击着汉中军的阵势,每一波攻击都会给军阵带来不小的伤害。
然而,无论汉中军如何凶悍,表情如何狰狞,益州军的大阵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松动。
在入军之始,有过厮杀经验的军卒便会向新卒传授厮杀经验,在他们口中,活命的唯一方法就是遵守军纪,成千上万人的混战当中,比拼的不是个人勇武,而是团队协作能力。
任你武艺高超,若想活命,面对战场瞬息万变的险情时,也需要同伴的及时支援。
汉中军冲势虽猛,可却都是散乱的攻击,没有形成针对性的阵势。
反观益州军,他们层次分明,分工有序,无论是伤者还是死者都会在第一时间被同伴替换掉。
铁盾如墙,铁枪如林。
汉中军好像陷入泥沼之中的水牛,浑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发出嚎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张鲁面目阴沉,他知道不能再等了,若是等到己方胆寒,兵无斗志的时候才出招,那就来不及了。
“破甲军,出击!”
话音刚落,一直矗立在张字大旗下不动分毫的一支兵马忽然动了。
不动如山,动时天崩地裂。
一杆杆黑亮的长枪泛着嗜血的光芒,为首的一员将领面目黝黑,双眼迸发出仇恨的精光,他昂首挺胸,带着人马大步往前行进。
行进的途中,隐约可以看出这股人马与其他兵马的不同之处。
黑色的衣盔,黑色的长枪,整齐划一的动作,看上去千锤百炼,久经战阵。
没错,这就是张鲁隐藏许久的杀手锏。
为了图谋大事,张鲁忍辱负重,在过去的时间内,他没有荒废时光,而是认真剖析李贤的长处,最后抽调人马,训练出一支真正的精锐出来。
毫不客气地说,这一千人所耗的钱粮足以养活一万人马。
这么昂贵的军队,不到关键时刻,张鲁可不舍得动用。
长枪对铁盾,这还是益州军第一次遇到成规模的长枪贼兵。
对付长枪兵最好的方法其实就是用弓箭手进行远程狙杀,可敌我双方的厮杀太过激烈,刘璋阵中的弓手又实在累的很了,一时半会儿竟然没能给张鲁的破甲军带来任何的伤害。
嘭嘭嘭,铿铿铿,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原本对付汉中军游刃有余的军阵在受到破甲军的攻击之后,竟然有些不支的倾向。
整齐的盾阵微不可见的往内凹了一块儿,眼见已方的杀手锏成功奏效,张鲁的嘴角隐隐约约地露出一抹笑意。
成了,只要再加把劲儿,破了盾阵,刘璋的阵势就完了。
没有阵势,数量处于劣势的益州军拿什么来抵挡数量占优的汉中军?
刘璋激灵灵打了个寒碜,“盾阵绝不能破,李严,我在这里盯着你,妄动者,杀!”
情况危急,李严翻身下马,横枪挡在了最前方。
左翼,吴懿已经顶住了汉中军的攻势,并一点一点蚕食着对方的阵脚,用不了半个时辰,他有信心可以反戈一击。
然而,军中鼓声变换,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吴懿往中军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伙黑压压的敌军在冲击着盾阵。
看上去坚不可摧的盾阵在黑甲贼军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这可如何是好?
刘璋心急如焚,吴懿铁青着脸,大声疾呼:“吴芳,速速领军回援中军,不得有误!”
“喏!”
从左翼到中军不过数百步远的路程,可是,这一刻,吴懿却怕刘璋等不到援军抵达的那一刻。
张鲁能够在汉中立足,果然有一手!
谁也没想到汉中军竟然还藏着这一手,把这么一支精锐的人马留到了现在才使用。
若是敌军破了盾阵,那可就大事危矣了。
急切间,严颜呼喝道:“雷铜!”
“在”
“你率两百骑军,自右侧绕过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