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振铎吗?旭珊激动不已地接起电话,“振铎,你在哪儿?你知道吗?昨天晚上陈医生说我怀孕了!”
“是我,旭珊!”周煜纳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我知道你怀孕了呀!”
“哦!”旭珊有点后悔不该没头没脑地接起电话,“你找我有事吗?”
“你在哪儿?”周煜的语气有点担心,“昨天晚上……。
“对不起,周煜。”旭珊不想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他,她匆匆忙忙地扯了个理由,“好像有人敲门,我先去看看,一会儿再打给你啊!”说罢,她挂了电话。假装没听到再次响起的铃音,把手机塞进了手袋的最深处。
来到陈医生的医院,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医生的话让惴惴不安的她,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下来。“你放心吧!胚胎发育一切良好。不过,既然有过先兆性流产的迹象,以后一定要注意多卧床休息,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情绪波动也不要太大。”
旭珊喜不自禁地点点头,走出诊室时,满脑子都是轻飘飘的云彩。一个披着长发,架着宽边大墨镜的女人与她擦身而过。
“绒绒!”她恍然大悟地扯住对方。
“旭珊!”绒绒一怔,待看清楚是她后,连忙无地自容地别过头。
“绒绒,你来这儿干什么?”旭珊发现绒绒被墨镜遮住的脸,几乎瘦了一圈,苍白的双唇微微打着战栗。她不由分说地扯下墨镜,绒绒两只又红又肿,哭得像核桃的眼睛让她大吃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她抬起绒绒的下巴,上看下看。藏在丝巾下的颈脖里,有许多若隐若现的瘀痕和抓伤,旭珊顿时怒不可遏,“冉振错,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绒绒话没出口,嘴先委屈地瘪起来。
旭珊忌讳地瞥了眼四周抬头看着她俩的病患,拉着绒绒走到一处僻静的走廊坐下来。
“对不起,旭珊,我当初不该为了那点钱害你。我好后悔……当初没听你的话。”绒绒声泪俱下。匍在旭珊肩头哭得像个孩子。
唉,终于看清冉振错十恶不赦的本性了?旭珊愁眉紧锁地拍了拍她的背,不知要如何安慰她是好。好半天,绒绒用力吸了下鼻子,才控制住情绪,“旭珊,你知道恒生酒店的事吗?”她瓮声瓮气地问。
“当然知道。”旭珊木然地点点头,振铎现在还身陷其中呢!可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绒绒万念俱灰地看着她,流着眼泪解开丝巾,让脖子上怵目惊心的伤痕完全暴露出旭珊面前。“那天晚上振错说带我去酒店长长见识,他把那个会社的社长介绍给我认识。那个叫松岛的日本人看到我就一脸色迷迷样子,当时我就不乐意,嚷着要走。可振错不让,还一脸不高兴地说,我要走了,以后就永远也别再他眼前出现。”
“我只好陪着他一起坐下来。谁知,冉振错那个混蛋不停地灌我酒,后来……后来……”绒绒狠狠地抽噎了一下,又扑到旭珊腿上,失声恸哭起来。
“后来,怎么样了?”旭珊的大脑一片空白,也许她不该问,也许她应该让绒绒直接拿把刀,把冉振错给剁了!
“我……等我醒来,我躺在那个日本人的床上……振错他……他竟然把我送给那个日本人……那个日本人简直是个变态,”绒绒躲在她怀里晃着脑袋,含糊不清地说,“冉振错,他明明知道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怎么还能这样对我?“
什么?世上哪有这么无耻的男人?旭珊怒目圆睁,忍无可忍地跳起来,“走,我跟你一起去找那个混蛋算账!”
“别,旭珊。”绒绒死死地扯住她,泣不成声地说,“我打了他,也骂了他,可他……他说……”
“他说什么?”旭珊叫起来。
“他说只要我把孩子打掉,他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你答应了。”
绒绒屈辱地点点头。
“你傻了!”旭珊气愤地跺了下脚,觉得肚子猛然抽搐了一下,想起医生刚才的吩咐,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平心静气地坐下来,“绒绒,这种事情,你怎么能答应他?”
“不答应又能怎样,现在手术已经做了,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绒绒面如土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旭珊连忙扶住虚弱的她,慢慢地朝医院外走去,“绒绒,既然孩子没了,你就更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跟和一条狼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绒绒啜泣不语。
“那个日本人还没出境吧!”旭珊咬牙切齿地说,“趁着这件事正闹得沸沸扬扬,去报警吧!”
“算了,旭珊。”绒绒心灰意冷地摇摇头。
“绒绒,别这样!”旭珊搂紧她,追悔莫及地说,“如果ktv那一次,不是我一时心软,看在振铎的面子上息事宁人,也许冉振错早被周煜抓起来了。你也不会遇上这档事!”
“旭珊,你认为酒店的事能闹多久。过不了几天,等民愤一平息,恒生酒店照样开门营业,冉家依旧是有钱有势的冉家,冉振错依然是横行霸道的冉振错。所以,报警是没有用的。”绒绒拉开出租车的车门,消瘦的脸上浮起一个凄冷的笑容,“旭珊,你来这儿,是不是也有孩子了?”
旭珊点点头,怀孕之初的喜悦荡然无存。
“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别为振铎担心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振铎怎么了?”她焦急地问。
“你不知道吗?”绒绒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