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冲她释怀地一笑,“哦!对不起,方小姐,我怀疑你怀孕了!可我今天偏偏又没带试孕纸。”
我怀孕了?旭珊陡然睁圆了双眼。心里说不出是惊是喜是恐是怔,“可我前几天才……”
不对!她忽然打住,仿佛才发现这一次的经期短得可疑。从三亚回来的第二天好像就基本干净了。如果不是突然冒出的冉浩东挠乱了心绪,她原本早该发现,早该警觉,可现在……
苦楚掠过旭珊的唇角,她用力地咬住泛白的下唇,两只手张惶无助地抚上肚子,孩子。她可怜幼小的宝宝,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后,还能安然无恙吗?为什么她现在一点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陈医生,我该怎么办?”她唏嘘一声,语无伦次地问,“那天我出了点意外,流了好多的血,我太糊涂了,我还以为那是……”
“什么意外?冉先生当时没送你去医院吗?血流得多吗?”陈医生紧张地反问。
“医院?”旭珊在他的提醒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那医生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是古婧把她从小混混的手里救下来的,是古婧送她去的医院?医生有没有对古婧说什么,她不清楚,但古婧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怀孕了吗?
旭珊怔怔地盯着陈医生西服上的第二颗扣子,愤恨地摇了摇头:古婧知道她怀孕了,可为什么不告诉振铎,也不告诉她呢?那女人自私地藏起这个秘密想做什么?
“方小姐。如果你明天有空,一早去医院好好地做一次检查吧!”陈医生同情地交待完旭珊,收拾东西离开了。
徒留心事忡忡的她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愣怔了好久好久。
这一夜。旭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她一会儿神经质地爬起来,纹丝不动地坐在床上,竖起耳朵,好想在静谧的暗夜里,聆听到属于孩子的心跳声;一会儿又临窗而立,盯着别墅的大铁门,为身陷酒店mài_chūn丑闻的振铎担心……
她哪里知道,马不停蹄的冉振铎一踏进被长枪短炮的记者包围的恒生集团。就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双重危机。
他站在会议室外,冷静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后,推门而入。
轩敞明亮的会议室,不出意外地坐满了愁眉不展,吁声叹气的恒生集团的老头们。唯一一位波澜不惊的人----冉浩东,仰着大光头,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悠然自得地抽着大雪茄。
而众疾之的,此次事件的元凶----振错,挂着一脸任人批斗的可怜样。缩手缩脚地坐在老头子身旁。
“呵,我还以为冉家的基业今天就算全垮了,你冉大少也只会躲在家抱着婆娘睡大觉,不会出现了!”冉浩东在空中自在地划了个烟圈,先粗俗地讥讽起他来。
“现在酒店那边怎么样了?”他并不介意。
“还能怎么样,酒店已经被查封。几个高管全都被警方请走。”坐在下首的一个董事焦头烂额地告诉他。
另一个接着又说:“而且,局里有人带出话来,这次的事闹大了,咱们这边无论如何都得出个人去顶一顶。”大伙的目光顿时齐生生地投向座上的冉家四父子,其意不言而喻。
振错晃着身子站起来,死乞白赖地一扬头,“这单生意是我签的,事情也是我闹出来的,让我去好了!”
冉振铎狠狠地杵了下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你为什么做事前总是不动脑子想想,当初和松岛谈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太过火的事情不要答应他。”
冉振错抽了抽鼻子,大咧咧地说,“大不了进去几年又出来呗!”
“哼!”下面不知是谁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地说,“只怕由振错出面,这件事也摆不平呀!”
“什么意思?”冉浩东猛然一拍桌子,红口白牙地叫起来,“难道嫌我儿子是小虾米,非得我去才行吗?”
座下的人顿时全都噤若寒蝉。
冉振铎心领神会地挑起嘴角。这帮老奸巨滑的家伙,因为沈山的事,对他一直怀恨在心吧!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机会,不整死他,大概他们心里会不爽。
他两手洒脱地插进裤兜里,无所畏忌地说:“松岛是我的朋友,答应他来酒店开庆功会的是我!现在出了事,当然由我去扛!”
“呵呵!很好,很好!”冉浩东不但不阻止,反而抚掌大笑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不愧是我冉浩东的儿子,一个比一个有骨气。既然振铎都发话了,那就由他去吧!你们谁还有意见啊?”
没有!大伙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笃笃笃!会议室的门恰好被人敲响。
一位女秘书推开门,谨小慎微地探进半个身子,“冉先生,警察来了!”
来得还真快,真准时!冉振铎几乎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人是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来人,“怎么什么地方都少不了你周警官的身影?”除了周煜,还有谁热衷于缉捕他们冉家的人?
“哼!”周煜轻蔑地哼了声,“冉振铎,这次就算你请一个律师团来,也救不了你。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大概就是为你们冉家准备的。”
冉振铎没有回应,他细心地看了看站在他和周煜之间的老头子,那付饶有兴致地神情,活像在观看一场无与伦比的演出。
周煜说出这么刺激的话,老头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真是老头子的私生子吗?
冉浩东突然伸出手一把搂住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