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纷飞的第戎前线,前线总指挥法第19军军长沙威利中将接到总参谋部古斯特将军签发的命令条,他顿时像掉入了冰窟窿中,遗弃第戎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要留下二万法国优秀儿女!
留谁不留谁?沙威利将军十分难决策,这是一个多么棘手的问题啊!
“将军!德寇首老毛奇已亲率五万德军渡过了勃艮第运河!”作战参谋波尔顿少校报告。
沙威利从深陷地思绪中恍神过来,这应该是古斯特将军让部队撤退的主要原因吧,但有必要留下二万部队等死吗?古斯特是沙威利最为崇敬之人,,同时也是提携他的恩人,但现在他对古斯特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沙威利抿紧嘴唇,唇上已成紫红色,他那深邃的双眼愈发朦胧,开口说话容易,但下定一个决定难啊!何况是攸关两万人命运的决策。
波尔顿是唯一知道古斯特命令条的人,那份电报就由他亲手接发,亲手交到沙威利手中。他怜悯地望着显得异常憔悴的沙威利将军,“唉”地轻叹一声,真为难将军了!下达这样的决定不仅会遭到士兵们的怨恨,而且还会遭到全国人民的唾骂!
沙威利突地把手中的命令条揉成一团,沉沉地说:“命令第19军四个师留下,其它部队依秩序撤退!”
波尔顿心头如被铁锤重敲了一下,英勇的第19军完了?
沙威利沉沉坐下,接着命令:“让察维斯文将军担任后撤部队总指挥!”
波尔顿惊惧问:“那么将军您呢?”
沙威利无神道:“我留下来陪着孩子们!”
波尔顿疾呼:“不!将军不能留下,法国人民还需要您!”
沙威利苦笑:“下达这样的命令,如果我自己不留下来,何以服众?”他担心下面士兵们会发生骚乱,其实,在他看到命令条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知道自己的命运了。
“可恶!古斯特将军是否晕昏了头了?”波尔顿双眼含着盈盈眼花。
沙威利瞪一眼:“不可评说古斯特将军!”
波尔顿恚然:“将军!你的付出是否代价太大?”
沙威利又缓缓展开手中已揉成团的命令条,双眼望着北方天际,动感情道:“最苦的应是古斯特将军,我捐出的只是一条命算,古斯特将军签发这样的命令条,他付出的却是他的名誉,那可是历史千古的罪名!”
波尔顿默然,泪珠已哗哗落下。
沙威利慈爱地望一眼年轻的波尔顿少校,他很喜欢这个年轻人,也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就像古斯特欣赏他一样。
“波尔顿!你帮我带一封信给古斯特将军吧!”沙威利道。
波尔顿毫不犹豫否定:“不!我留下来陪着将军!”他完全明白沙威利将军的意思。
沙威利解释:“这是一封重要的信,需要一个我信任的人亲手交给古斯特将军!”
波尔顿倔强:“将军走我走,将军留我留!”
沙威利见波尔顿坚定,不再劝说,又望向北方,喃喃:“牺牲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作出的牺牲值不值?”
敞篷越野车上,古斯特凝重的双眼笔直望着前方,纷扬的尘埃被拖曳在后面,像一团浓雾。车队并不庞大,只有十辆车,这里面包括古斯特的警卫队,也包括法国总参谋部的一些作战参谋,他们构成了古斯特将军的一个小型指挥班子。
车队在一个小村庄停下来歇脚,古斯特却坐在越野车里未动,这并非他不想下车活动活动,而是他一直在凝思,陷入了恍惚中。
“将军!第戎前线19军来电!”贴身秘书利松尔刚下车便接到情报部门传来的电报。
“沙威利将军怎么说?”古斯特忐忑不安,他担心下面部队会拒绝他的命令。
“第19军奉命留下,其它部队撤退!”利松尔挺着胸。
古斯特紧绷的心弦松下来,但他的心理活动没有一丝表露在脸上。
“沙威利将军也留下了!”利松尔注视古斯特。
古斯特走下车,缓缓向前,他的每一步脚印都显得那么沉重,这种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沙威利将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性格坚毅,忠贞不二,是否正是因为沙威利将军的这一特点,古斯特早就选中了他让他去送死呢?这个答案只有古斯特一个人知道。
“沙威利将军是一个爱国者!”古斯特喃喃,他慢慢转身过来:“发电沙威利将军!法国人民与他们同在!盼他们凯旋归来!”
第戎前线大部法军悄然撤退后,德围第戎城。亲率五万大军渡过勃艮第运河欲图切断法军南北联系的老毛奇做了无用功,老毛奇钦佩法国人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但同时他又不甘心被法军所愚弄,命a集团副参谋长马维特中将继续围歼第戎法第19军后,他则率领十二万余大军一刻也不停留地向西北巴黎方向进军。
法军有组织地边撤退边阻击,老毛奇的进军并不顺利,他们每天都有重大伤亡,每前进一步都需耗费大量的时间,老毛奇脸上那老年斑又常常随着他的怒火而跃动了。还有另一件令他上火的事件,这时,瑞士人的反击也开始显出作用。并不是你对人家友好亲善,人家就不反对你了,并不是你的本意只是借个方便,人家就不打你了,因为你破坏了人家的家园,占领了人家的地方!从初期的慌乱缓过气来的瑞士人沿德国人的交通线展开猛烈攻击,加上法国人的有力支持,后面守备交通线的德军十分吃紧,频频告急,老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