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须汉子得意地哼了一声,细长双目中血气翻涌,手中长刀青光一闪骤然祭起奇阵!
道道青光幻化为无数条吐着血信的巨蟒,天饱周身被巨蟒环伺,张张嘶嘶不休的血口,挟着无穷力道妄图吸噬其真气!
天饱与子魔星一战后,真元尚未完全恢复护体稀薄有机可乘,很快被几条巨蟒噬出几个大洞!所幸手中逆天神笔迸发出道道橙光,将那破洞暂时遮掩!
几次催动金龙回返、想催动第三重心咒都未成功!
天饱自修炼吞噬**以来头一遭冷汗直冒,他从未遇到过自身法宝被截于外,敌方法宝却噬于内的险境!
不知七宝转经轮能否降服这妖法?天饱一边奋力用逆天神笔抵挡,一边催动七宝转经轮!果然法器显出奇效!七色光芒猛然布满了天饱护体内的那层空间!有了七宝加持护佑,天饱元神中金盆蓝水骤然波动起来,强大了数倍不止!
那些巨蟒已无力噬咬天饱护体,天饱护体迸发出无数气剑,七种光芒锐利无匹连噬无数巨蟒,更欲直射髯须汉!
那髯须汉怪叫一声,乌青长刀猛然舞出无数金龙,破碎虚空也破尽七宝光芒!渲海弯刀催生出的无数条金龙竟硬生生接住了七宝转经轮法力,张牙舞爪地折回,竟似要反噬其主!
天饱再次大吼一声:“吞噬—化宝—散!”那无数条金龙方才归于渲海弯刀刀面!
髯须汉已将全部法力悉数倾注于乌青长刀刀刃之上!
那法宝锋芒已如烈火一般炙热汹涌,瞬间划出一道极纯刀光,以不可抵挡之势穿透天饱护体,直扎他的颈下!当啷一声,那块沾染了白菲狐鲜血的半边心形石片,碎成几块!
仅靠这瞬间的工夫,天饱身子向后一仰,躲过了致命一击!
髯须汉哪肯罢手,催动那道极纯刀光密不透风地劈砍削钻,天饱躲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白木子你裤衩掉了!”废柴道士冷不丁冒出来,说了句怪话。[`
髯须汉猛然低头看自己的下体,娘的明明衣衫穿得十分整齐,心呼不妙!
他低头抬头的一瞬,天饱已提取最高真元!
渲海弯刀当啷出鞘、逆天神笔笔走游龙、七宝转经轮发出鸣金击玉般的铮鸣!
三宝齐发共同汇聚出一束极耀眼的光柱!
光柱爆裂了空中无数低云,龙卷旋风呼啸而至挟裹着光柱!
无数刀光剑影布满虚空,凛然杀气充斥着每一寸空间!
光柱如冲天巨龙拔地而起,刺痛了髯须汉双眼,更震动了方圆百里!
那些观战衙役哭爹喊娘地四散逃走,髯须汉竟毫不退避继续催动那道极纯刀光!只可惜极纯刀光一碰光柱如卵击石,被击溃四散化为虚无!
髯须汉不敢相信自个的眼睛!眼前这少年竟然破了自己的极道凶芒?!
天饱正欲再以无匹威力催动光柱吞噬髯须汉——突然废柴道士喊道:“天饱手下留情!”
天饱已来不及收势只能削弱法力,光柱淬然击中髯须汉面门!
侥幸髯须汉炼就虚实不坏护体,被光柱一击仅是鼻青嘴肿,换了旁人整个头颅都将崩裂震碎!
废柴喊道:“白木子,你不好好修炼,反倒跑到这知府手下做爪牙,可对得起我龙虎山天师老祖?”
白木子性命堪忧之际,竟冷冷回道:“何为修炼?何为爪牙?你整日贩卖那复春丸便算对得起老祖?”
原来髯须汉也是龙虎山道宗门下,不知是哪一脉出的怪才!天饱缓缓将光柱收回法宝之内。
废柴骂道:“白木子,助纣为虐天必谴之!滚得远些,看在同宗份上,我劝兄弟饶你不死!”
白木子髯须白面,细长双目,高大身材手持乌青长刀,即便是鼻青嘴肿的迎风而立,也有几分关云长的气势,只可惜看来徒有其表!他手持法宝未有丝毫妥协之势,双目转动极快倒是象找机会偷袭!
天饱怒喝道:“要么快滚,要么受死,二选一!”
白木子吐出一口血沫,缓缓道:“于知府对我有恩,我岂能临阵脱逃!”
废柴气怒交加:“真他娘的善恶不分!你这种人还知晓何为恩情?去年你屠杀师弟被逐出山门,便认贼作父不成?天饱,此人随你处置,我管不了!”
白木子狠狠大叫一声:“师弟?你可知那师弟糟蹋了我心爱的小师妹?我当日被逐出门来有谁替我讲一句公道?还是于知府不计前嫌,给我厚禄让我施展,我不报恩便不是人!”
他吁出一口长气,乌青长刀对准天饱:“来吧,看刀!”
天饱听得他的遭遇,便道:“于知府对你有知遇之恩不假,但他强抢民女也是该的?你为虎作伥也是对的?我见你也是条汉子,大丈夫一世生为豪杰死为鬼雄!断不能作鹰犬,你怎生如此糊涂!”
这趟行走江湖,每日白菲狐都会抽空说一些英雄豪杰的故事给他听,天饱也学了不少豪言壮语,用在此时非常到位!
白木子听闻此言一怔,怎地这少年说起话来如此豪气万千?
废柴叹息道:“原来你是为师妹出头,废柴不知这层缘由错怪你了!但你可知天饱身后屋内,有位年方十五的少女被于知府强抢而来!你不忍心见师妹被恶人糟蹋,难道就忍心看这少女被爷爷辈的衰男强迫?!”
白木子心里一震!
自从师妹被师弟逼迫跳崖,他徒手血刃师弟后,脑子一直混混沌沌,师妹浑身是血的惨状一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