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宁侯咳咳的进来了,身后大管家捧着一只长盒子。
“你们俩收拾收拾,跟我去余家走一趟。我跟余老爷子有些年头没见了,还不去拜会老友?叫上兰儿,咱们这就去。”
侯夫人侧目,说这话亏不亏心?满朝的文官,你什么时候交好过哪一个?
侯爷又道:“去了,我们老哥俩儿说话去了。你们女人们只管一边儿叨叨去,若是那啥了,给我使个眼色,我跟余老爷子好好亲热亲热。”
两人明了,这位要先下手为“抢”了。
“可是——”杨夫人还想说一遍刚才的话。
侯爷挥手道:“我自有法子。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儿。”
杨夫人想想道:“我们突然前去太冒失了。不然叫上惜丫头,也自然些。”
侯夫人笑:“那天她那么紧张余大郎,我看啊,这丫头这会儿指定在余府呢。”
侯爷也笑:“这就成了。小康儿可是老子名正言顺的曾孙,老子去看曾孙,冒失什么?唐突什么?快快喊兰儿来。”
一头雾水的杨铁兰被祖母母亲拉着说笑了一路,只知道去给余大郎道谢,杨念慈也在那里。她就没多想,那天给自己说话的公子长什么样都没记得,只想着连累人家被打了一顿,自己是应该赔罪道谢的。
到了余府,武宁侯被引进来一眼就看见了余老爷子。
“余老哥,多年不见,你可好啊。”
当年余老爷子是清流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官阶并不太高,但在仕林中的名声可是没得说。他一生清正,忧国爱民,虽然从来没跟武宁侯尿到一个壶里去,但内心钦佩杨家一门忠烈,见面也是微笑点头的情分。
可以这样说,余老爷子是武宁侯少有的没刺过骂过的文官,从这方面讲,两人的交情倒真是颇好。
余老爷子老眼一眯,笑着迎了上去:“侯爷别来无恙,一别数年,您看着可是风采依旧老当益壮,老朽自愧弗如啊。”
武宁侯哈哈笑:“老哥还跟老弟客气什么?咱们可是亲戚。”
余老爷子愣了。
武宁侯得意的瞟了眼段相:“哟,段小子也在啊。老哥还不知道吧,我认了小康儿当曾孙呢。小康儿可是正经给我磕过头的,他算是我的子孙了。”
段相黑了脸,余老爷子立即点了点头:“多谢侯爷护着小康儿。”
余舅舅余舅母给还在路上的余老爷子去过信儿,都是围绕在怎么解释杨念慈如今的生活状况上去,就没把这事儿写上。而且当初杨念慈只是顺口一说,两人还以为是武宁侯开的玩笑,现在才觉察竟是认真的。
杨念慈笑眯眯拉着杨铁兰:“哎,我跟你讲,我哥真的中了探花。你去看没?去看没?是不是很风光?”
杨铁兰摇头,她哪有心情去凑这个热闹。
杨念慈怒:“你知道花费了我多少心血?你竟然不去看,你心里有没有我?”
杨铁兰默默来了句:“你掺和了一脚,你哥没被你折腾坏吧?”
杨念慈立即瞪眼。
回府换了衣物的余启宏正好走进来,听见杨铁兰的话,感动的要流泪,可不是被表妹折腾得要死了吗?这是哪位姑娘,真是慧眼啊!
余舅母咳了声,介绍家里小辈给杨家人。
余启宏、余启宽毕恭毕敬的行礼。
侯夫人和杨夫人眼里就露出满意的神色来,看着是个靠得住的。
武宁侯也点了点头。
轮到杨铁兰给余家人行礼,到了余启宏时,她蚊子似的说了声:“那天,多谢你帮我出声说话,还连累你受了皮肉之苦。铁兰这里赔罪了。”
说完又福了一福。
余启宏急忙拱手还礼,惊喜道:“原来那姑娘是你啊。我就是觉得那些人太过分,为难一个姑娘家,才…姑娘,你没事了吧?”
杨铁兰本低着头呢,听他问,就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瞧见他看着自己笑呢,慌忙低下头,心里想,他的牙真白。
杨铁兰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问:“你没事吧?”
余启宏又笑了笑:“我以往经常被人打的,皮糙肉厚不碍的。”
杨铁兰听得好奇,又抬头“咦”了声。
余启宏不好意思的皱皱鼻子:“我说话容易得罪人,有时候他们还听不懂,所以…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杨铁兰眨了下眼,噗嗤笑了。
侯夫人跟杨夫人对视一眼,心里俱道,有谱儿。
两人拉着余舅母说话去了,杨念慈陪着杨铁兰去逛花园子,临出门想起什么喊了声:“表哥,你要去宫里赴宴的吧?我让人给你做了几身衣服,你试试啊——啊,你跑什么?”
余启宏一边跑,一边嚷:“表妹,不用了,我想起有事儿先回房了。”
杨念慈跺脚:“舅舅,你看表哥他。”
余舅舅干笑:“明个儿穿也是一样的。”
杨念慈生气道:“能一样嘛。我还想着表哥帮我宣传宣传,我开个衣裳铺子呢。”
段相愣了,闺女不是已经有了香粉铺吗?怎么又要衣裳铺?是不是又是姓温的捣的鬼?
余老爷子笑:“惜儿缺夤给你。”说完看了眼段相。
段相就感觉自己被泼了一盆脏水,虐待亲女!
杨念慈摇头:“我给小康儿攒媳妇儿钱呢。我儿子以后一定会娶天下最漂亮的姑娘,银子少了可不行。”
余老爷子语重心长道:“惜儿啊,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心才是最重要的。”又看了眼儿段相。
被誉为第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