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凌老夫人不干了,她使劲的敲了下手中的拐杖道:“梁大人此话何意,死的是我府中的三小姐,难不成是我们害了她不成?”
然,梁彧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下周围,淡淡道:“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谁都不能离开,我拿的是皇上的俸禄,自然是为皇上分担解忧,
如今命案发生在老夫人的宴会之上,定要给夫人一个交代,让逝者安心。”
他目光缓缓扫视过眼前的人,继续道:“不管是谁,在结论没有出来前,都不能离开。”
听闻他这铁面无私的话,凌老夫人一张脸也变得异常精彩起来,若是从前的严大人,何苦会有这样的境遇?
怪就怪在他自己贪得无厌,被人弹劾,才会被人下了折子贬官为民。
她幽幽一叹,便不在说话,只是眼底却涌起一抹伤痛。
虽然凌靖雯有些大小姐脾气,然,却是整日承欢在她膝下,如今已故,她的生活多少有些不习惯。
凌落安抚着旁边的韩芷婼道:“芷婼稍安勿躁,我知道你过于伤心,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但是梁大人的话也是为了断案,现在大家都不要离开,万一放过真凶,三妹不就是得了小人的心愿枉死了!”
韩芷婼眉心一跳,心中隐约变得不安起来。
不过心中还是存着一丝侥幸。
倒是云溪落落大方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梁彧将现场和尸体仔细检查了一遍,便走过来对着云溪问道:“二小姐,你有何话所说?”
云溪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一眼,没忽略掉他眼底的精明,淡淡道:“我无话可说,但是毒不是我下的。”
梁彧点点头,“你有作案时机,所有人都是看着你们一同离开,而且三小姐前些日子还与你发生了一些不快,于情于理,都是对你不利,然,这句话并不能证明你的清白。”
云溪清冽一笑,好个梁大人,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知道这么多,“大人有所不知,我与三小姐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她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深表遗憾,只盼大人公正断案,查一个水落石出。”
看到她不慌不乱的样子,梁彧的眸底闪过一丝赞赏,冷静道:“二小姐放心,本大人自有定夺,绝不会冤枉好人,更加不会姑息任何一个罪犯。”
说完,便转身对着那个丫鬟问道:“你是何时发现三小姐不对劲的?”
那个小丫鬟极力稳着早已经害怕发抖的心,嗫嚅着道:“回,回大人,奴婢带领三小姐与二小姐一起离开会场,
半路上她们分开之后,三小姐就回到了房间,然后奴婢就在门口等三小姐换衣服,
等了半天也没见小姐出来,推门进去之后,就发现小姐倒在地上,这才匆忙跑来告诉大家。”
“哦?”梁彧眉头一扬,有些意外道:“你是说半路上分开之后,三小姐才中毒的?”
“这个.。”小丫鬟有些焦急起来,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慌忙又把目光垂了下来,吞吞吐吐说道:“应该,应该是..”
“是吗?你家小姐当时什么反应?”梁彧闲闲道。
“这个.。”小丫头眸底闪过一丝恐惧,连忙摇头道:“回大人,三小姐与二小姐分开之后,三小姐就进了房间,所以奴婢才没有及时发现异常。”
梁彧眉头一扬,云溪分明瞧见他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甚至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中不由升起了疑惑。
这个梁彧,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然,她并未做太多探究,继续静静的观察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梁彧回头对着凌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你也听到了,丫鬟说她们分开之后才发生此事,所以这件事情未必就是二小姐所做,以我看,真正的下毒人就在府中!”
梁彧话音一落,韩芷婼的心神猛然一震,她抬头看着云淡风轻的云溪,心头涌上一抹滔天的恨意。
明明都是计划好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今日消失的人明明是她,怎么会变成凌靖雯?
似是察觉到韩芷婼的目光,云溪扬眉抬眸看着她,四目相对之时,韩芷婼分明瞧见云溪眼底的嘲讽之意,是那么的明显,如同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底。
让她的不安越发的明显起来。
她不自主的攥紧手中的帕子,不着痕迹的隐藏起自己指甲盖,那里,正有一团灰色粉末。
这边在这检查证据,那边就有随从拿来一个麻袋,远远便闻见一阵腥臭之味,打开麻烦一看,赫然发现一条乌漆摸黑的大粗蛇盘旋在其中。
只不过却是一条已经没了温度的蛇。
韩芷婼在看到面前的蛇时,手不自主的抖了一下,猛然别开眼来,似乎在看一眼,便是看了什么令她恐惧的东西。
“回大人,这便是五步蛇,害死三小姐的那条蛇应该就是它。”仵作检验一番肯定的说道。
梁彧扫视一圈,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蛇,对着凌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这条蛇你可曾见过?”
凌老夫人极其厌恶的扫了一眼那条蛇,冷冷道:“梁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梁彧故作不答,转身对着云溪问道:“劳烦二小姐将身上佩戴的香囊取下。”
云溪摇摇头,心里闪过一丝明了,“我从不用香囊。”面带诧异的盯着地上的那条蛇,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起来。
梁彧嘴角轻勾,看了一眼云溪,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