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只是慢悠悠的行走着,仿佛知道了自己背上人所做的事情般,哼哼了几声,渐渐地浓缩在白雪雾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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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在第二日已经到馥郁之地,再拐过几座山,便可以看到天朝的京都之城,
大雪已经停了,队伍在附近地一家旅馆店休息。
香儿被侍女扶着走进了店里,她的身边还跟随着五六名的士兵,个个腰上都配着剑,她苦笑,她一个弱女子又不能做什么,况且肚子里还有宝宝。
“大人,上房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请这边走。”
小厮殷勤地牵走富路的马,拍拍身上的雪花,看着苏云香在前方吃力的走着,他眸色幽深,却还是不禁地上前扶住她,有力的手臂,侍女们退下。
“不用你好心。”
香儿用力的摔开他,整个身子因为太过用力而险些摔倒,若不是他及时的扶住,恐怕是要吃些冰冷的雪水了。
“云香,我并没有说。”
她孤疑地看着富路认真的眼神,似乎没有在说谎。
扶着她走进里头,已经有小厮放着大量的火炉缓和着整个旅馆店,这里已经被包下了,很久没有这么有钱的贵族出手阔绰,因此老板格外慷慨地将旅馆所有的地方都装上暖炉。
毕竟伺候好贵宾,是少不了钱的。
“王爷看上去并不是个心软的人,他也比你想象的还要聪明,若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从来没有办不到的。”
能在短短的时间内知道她的身份,从过去追究而起,那实在不是一个常人所能办到的。
外表洒脱不羁,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心思难测,就算是和许恒弋相处多年的他和墨竹也无法看透他的思想。
她的视线掠过他的脸,那样淡淡的忧伤,原以为许王爷不过只是个平常的王爷罢了,当初还为夕颜惋惜,如今却是有些羡慕她嫁给了他。
“只剩一日了,富大人,你走吧。”
她淡然地抽出手,手掌落空,富路尴尬一笑,还不理解云香说的意思。
是什么让单纯的她变得那样的残忍?一心想要杀死夕颜?过去他无法去细细品味她所受到的苦,可是,她所受到的伤害却足以让富路心底原谅了她的过错。
许恒弋站在最高的楼阁上俯首看着对香儿异常关心的富路,眉头紧锁。
酒楼的房间都是按照上等中等下等来分,士兵便是在第一层的下等房里休息,中等房里包括信耶、香儿、居住。
沈庭儿的房间在最南的地方,离许恒弋的房间最远,夕颜拒绝了和许恒弋一个房间,自己选择了在富路和墨竹房间的旁边。
许恒弋对她的行为表示无奈,两人倒是冷战了一时,就连用膳的时候也是自己吃完,便让林遥扶着自己离开。
夜里,外头呼啸的北风寒冷至极,香儿却拉开窗棂让那些风吹了进来,她思绪万千,眼泪直涌而下,恐怕是再也无法见到嵇慕晟了,再也无法见到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似乎在决定着什么一般,原本绣出的女红被她拿了出来,用剪刀剪开,然后扔进暖炉中。
来的时候,她已经吩咐了沈庭儿,她会放手一搏,她有办法,让嵇夕颜从此对许恒弋死心。
沈庭儿疑惑着,她凑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沈庭儿的脸色惨白,惊愕地看着她那张充满笑意的脸隐藏下拙劣的目光。
她甚至惊恐地想要离香儿远一点,却见她分外有力的抓住她的手,残忍得说道“有夕颜在的一天,你也别想得到王爷的宠爱,可能,孩子出生了,母亲就不值钱了,我只是简单的让你找她,至于做不做,那要看你的心了……”
……月色朦胧,几只饥饿的大鸟盘旋在漆黑的夜空,旅馆安静的就像个牢笼。
有些东西似乎某一瞬间要破膛而出,烛光将夕颜的房间照得明亮,香炉里飘出的是能使人心神宁静的香气,夕颜闭着眼,呼吸顺畅,倒是渐渐地睡着了。
‘吁----’一匹漆黑的马,扬起长蹄摆了几下,便安静的伫立。
信耶从马上跳出,眼神冷淡。“王爷,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许恒弋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旅馆外是一亮马车,是专门将苏云香接走的马车,而送走她的人,便是他信任的信耶。
为了不让夕颜知道,他往香炉里放了些药,能让她安静睡到天亮。
“充足的粮食和仆人都准备了吗?”
从马车后走出几名身强力壮的仆人,还有一名侍女,他满意的点头,站在窗上的香儿将这一切尽收在眼里,没有情绪波动,没有惊慌失措。
有的只是一种淡然。
这一次,她将会用自己这双柔弱的双手,将许恒弋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烛光摇曳,她听到一阵沉稳地脚步声,她的怀里藏着一把匕首,小巧玲珑,却锋利无比。
门被打开,许恒弋一身黑衣俊朗无比的站在门口,关上窗,她静静地坐在案几上。
“马车都准备好了,你准备离开吧。”
让她离开也是下下策,十年前发生的命案牵扯出很多人的生命,至于苏氏是否被冤枉而死,已经无足轻重,因为这将牵扯到夕颜,而让她离开是最节省时间、经历的一个办法。
“你想的可真周到,许王爷。”
最后将那丝帛丢进炉中,香儿反常的将门关上。
“我已经准备了足够的银两和人力让你生活,离开天朝,你去哪里我都不管,至于嵇慕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