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逾熠这几天一直为了路芬芳惹的麻烦焦头烂额,周重璧不领情不算,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带路芬芳走,陈逾熠这窝囊气也该好好发泄一下了。
她脸色越来越阴沉,凛然说道:“周重璧,别忘了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何能保护得了路芬芳?你还是好好留在齐云山,余下任何事情我都会为你摆平。”
陈逾熠这话无疑是在周重璧心上捅刀子。他心里似乎悄悄暗淡下来,没有说话。闭目解锁的路芬芳额头上也沁满了汗珠,她心里也不断呼喊着:周重璧,不要答应她!咱们两个走遍天涯海角都不怕,凭什么要受制于他!陈逾熠根本就不想让你找到蝮蛇,更不会真心对我好啊!
正在周重璧犹豫之时,李君盼忽然嚷嚷了起来:“周师叔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太素宫的人都欺负路姐姐,还要她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不就是怕自己通缉犯的身份会连累路姐姐吗?咱们一起回昆仑山去,有我爹爹在,谁也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李君盼现在说这些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一是,她说中了周重璧的心事;二是,她又提起她那位倒霉爹爹来了。
周重璧果然怒不可遏,沙海中忽然伸出一只巨手抓住李君盼,将她缓缓举在高空。周重璧冷冷道:“看来不把你从这儿扔下去,你是不会闭嘴了!”
“啊——!周师叔,不要不要!”李君盼脚下的沙海忽然裂开一个大洞,露出下方澄碧如海的天空,看来周重璧是真的要把她扔下去了。
李君盼大叫道:“我说的句句都是事实!我爹爹已经把蝮蛇关押在镇妖井里,日日等着你回去!你为了和我爹爹赌气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吗?你真是大笨蛋!”
什么?周重璧惊了——怎么可能!
什么?陈逾熠傻了——她怎会知道!
什么?路芬芳的呼吸都快停了——可恶,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了!
战阵中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了,只有霏英李微微一笑。周重璧的眼中快速飞过许多光影,心中想是百味杂陈。他目光忽然转向陈逾熠,一字一顿得问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这一瞬间,整个战阵只能听到风呜呜的哭声。霏英李忽然得意得笑道:“代掌门师叔,想不到先背信弃约的人是你啊。想不到我最最光明磊落的陈师叔也会干这种卑鄙龌龊事,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啊!”
“霏师妹!你便少说两句吧!”魏英涯摇摇头,劝不了这个,管不住那个,真是到处都无能为力。
陈逾熠和周重璧静静对峙,剑拔弩张。周重璧并没说什么,忽然驾着龙后退,沙海中喷起一股沙柱,将那黑沉沉的上血刀送到周重璧的手边。
他要大开杀戒了!路芬芳越急,那六道甲子锁就越不听话,解开这只锁盘,那只又乱了。她再不带周重璧走,齐云山顷刻之间便会化为一片血海,可甲子锁密文何止成千上百种解法,她若一个一个去试,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外间的魏英涯也和路芬芳一样着急,他又劝陈逾熠道:“代掌门师叔,不如放周重璧去吧,再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