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算满意,今天是登基以后的第一个回合,奕欣完胜,他摆出皇帝的威严气派,宣布道,“今儿趁着大家都在,提前打个招呼。等大行皇帝灵柩入主梓宫,朕将颁布一道《罢用太监令》,从现在起,除了已经进宫的太监,皇宫从以后永不再录用阉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举座哗然,不知道新皇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端华紧蹙着眉头,悄悄打量着皇上,隐隐觉得大事不妙,皇上的这些举措让军机处事事被动!这难道就是皇上真正的意图所在?
“皇上万万不可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呼喊了出来,居然是何汝霖老泪纵横,颤微微地扑地而拜,转瞬间涕泗横流,哭喊道,“皇上,事关皇家颜面,这后宫要是用了男人当差,这 ……这 …….万一有大胆奴才秽乱后宫,那可成何体统啊?”
何汝霖年事已高,这次新皇登基之后便要告老还乡了,怎奈今儿新皇登基大典,端华硬性把原来的一干军机大臣统统拽过来造势,他才有搀和了进来。没成想竟然听到如此有违祖制的事情,似他这种老夫子岂能通融得了的?立刻爆发了!
端华一喜,往四周使了一圈狠厉的眼色,众大臣登时齐齐下跪,个个儿痛心疾首地样子,众口一词地苦劝新皇。“皇上万万不可啊!”
奕欣不耐烦地皱皱眉头,等他们哭喊片刻,众大臣也觉得造势早足了,便渐渐停了,屋内只听得何汝霖还在唏嘘不已。
奕欣不为所动地扬了扬眉梢,手一挥,朗声说道,“众爱卿都是有年纪的人了。都快起来吧!”众大臣瞅瞅端华的眼色,见他不动,便都不敢起身。载垣左右瞄瞄,皱皱眉头,也只得跪着,他可没有底气公开跟端华对着干。
见众大臣不起,奕欣也不着急,扫视了一圈,观察众大臣立场坚定的程度,心里有数。便看向何汝霖,见他的花白胡须上沾满了鼻涕眼泪,不由得恶心。稍稍挪开了目光,平静地问道,“敢问何爱卿,您府上内宅是否用了阉人当差?”
“啊?”何汝霖抽风似的浑身一抖,立刻吓得连连叩头。大声辩解道,“皇上何出此言啊?阉人当差乃是皇宫特权,老朽府上怎会有阉人当差啊?求皇上明鉴啊!”
“好了,好了,何爱卿不必如此!朕自然知道你府上没有阉人当差,你年纪大了。跪着乏力,快快平身吧!”奕欣爽快地说着话,看着何汝霖颤巍巍地站起来。众大臣还都跪着,何汝霖这才发觉自己鹤立鸡群一般,登时又不安起来,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瞧着他那副窘迫模样,奕欣没来由地特别高兴。笑着问道,“那么再请问何爱卿。你府上的内宅,是不是出过秽乱之事啊?”
“啊?皇上啊…….”何汝霖登时气得浑身颤抖,又不能发作,只得哭喊着又跪了下去,拜倒在地,“皇上啊,老臣家世清白,几代人都是书香门第,皇上怎么能说老臣府上有……有…….秽……乱之事啊!求皇上为老臣正言,还老臣一家清白啊……”说到自己府上,何汝霖这“秽乱”二字简直难以出口。
“噗嗤”一声,跪着的众大臣里面登时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端华的眼光狠狠地一扫过去,笑声便立刻憋回去了。
奕欣把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大行皇帝一病不起大半年,端华已经很跋扈了,根本没把皇帝放在眼里。奕欣心里冷笑着,却也不能发作。不再去看端华,只借着何汝霖的话说。
“何爱卿,既然你能做到没有阉人也可以治家清白,为何要质疑朕会不如你,不能把朕的家事处理好?”
何汝霖满头大汗,知道皇上有备而来,自己鲁莽地当了出头之鸟,白白地被取笑一番,却也来不及后悔了,只能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恨不能缩到所有大臣的背后去躲起来。
端华脸色铁青,却也不敢随便发言了,想着回头自己一圈儿人讨论明白了,拿出对策来,再上折子把握更大些,便冷着脸不说话了。皇太后欲言又止,担心公然站在大臣一边质问新皇,只怕太过显眼了,万一真的把新皇逼急了,新皇势弱,最终自己也是要吃亏的。便也罢了,莫若私下里再找机会问清楚,
一冷场,奕欣从容地环视一圈,见众大臣还跪着,这些人里面大部分都是大行皇帝的顾命大臣,平日里议事都是赐座的。今天跪了这么长时间,至少端华已经很久没受过这个罪了,奕欣心里惬意,语气从容地说道,“众爱卿如果没有其它事情,便退下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叩头退下。
对于登基后与一众顾命大臣的第一次交锋战果,奕欣十分满意,见皇太后依旧冷着个脸,不由得心里不快,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跟皇太后说出一番话来。
“皇额娘,朕已经跟您一再强调过了,玉兰为整个紫禁城都出力甚大,她是朕的左膀右臂,朕好,难道不是皇额娘好吗?您为什么一定要跟她做对呢?她可是您的儿媳妇啊。”
皇太后一听“儿媳妇”这个词,眼里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奕欣看在眼里,颇觉无奈。现在是母子两个谈心,不比刚才有群臣在场,皇太后也缓和语气,细声细气地说道,
“皇上啊,不是我要跟她做对!皇额娘我是什么身份?岂能跟她一般见识?但是,这个玉兰的阿玛不过是个道台,与八旗勋贵毫无关联不说,本身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势力,手中也没有兵权,竟然是个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