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自己所料,该来的总会来,想躲都躲不掉。
水重若闻言点了点头,轻声答道:“回禀太后娘娘,正是如此。若儿因机缘巧合偶得此珠,觉得甚是喜爱。此番出嫁,就随身带来了”。
皇太后“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墨晟悠,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复杂。
就连墨言溪都有些担心地看着墨晟悠。
当年,乔皇后的事情历来就是宫中的禁忌,况且当年的知情人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墨晟悠登基继位后,也仅仅尊清妃王氏为康贤敏端皇太后,而对自己的生母文德孝恭皇后却没有半点追思之意。
就算是到了今时今日,文德皇后乔郁书的遗体也仍然被遗弃在秦国皇族墓地之外,饱受断崖风吹日晒之苦。
如今,已故乔皇后的陪嫁之物竟随着水重若的和亲,并再次作为陪嫁之物回到秦国后宫,其中感慨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皇太后又开口言道:“常言道,人生宛若,岁月如歌。当年文德皇后宠冠六宫,我们姐妹经常聚会之时,总是要拿出玄玉珠细细观赏。如今,珠在而人亡,唉……”,说到后来,声音中带有几分哽咽。
墨晟悠闻言,轻声一笑,“母后不必过于感伤,这玄玉珠也不过就是一颗名气响亮点的珠子,也并无过人之处,世人总是有些夸大其辞的”。
皇太后连连点头,用手帕微微擦拭了一下眼角,言道:“看我这老太婆,陛下说得很是,今日咱们能聚在一起是喜事”。
话锋一转,“今日,燕国嫡长公主与我大秦帝王成婚,定要好好操办,热热闹闹,喜庆一番”。
转过头询问道:“陛下认为何时大婚为宜?”
墨晟悠言道:“一切但凭母后做主”。
皇太后点点头,“澜儿,今儿你去司天监查查最近的好日子。毕竟公主已经到了我秦国皇宫了,堂堂公主之尊,也不能没名没分的,哀家想尽快为陛下操办婚事”。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阵讪笑。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说水重若毫无妇德风范,大礼未成,没有名分,就住到了夫家,颇有几分寡言廉耻之意。
水重若心知,虽然皇太后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这玄玉珠的出现已经在她心里种下了根。
宫斗的戏码,古来就有。
当年文德皇后死得蹊跷,下场凄惨,更被说成妖孽转世,连埋骨之所都没有。
她诞下的儿子认了别人为娘不说,登基为帝之后也没有为她收敛尸骨,整件事情都透露出一丝极大的阴谋气息。
眼前的皇太后不仅是当下仅存的健在之人,更是这场事端的最大受益者,要说她一点嫌疑都没有,恐怕不易。
更何况,当她一提到玄玉珠,虽然皇太后极力掩饰,但她的脸上却又流露出一丝不自然。
水重若已经隐隐约约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也许这是个惊世骇俗的秘密。
水重若听到皇太后明褒暗贬的一席话,并不恼怒,反倒大大方方地抬起头来,笑吟吟望着墨晟悠。
墨晟悠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言道:“母后考虑得甚是周全,那就请澜妃费心挑选日子,择吉日与公主完婚”。
“朕还有公务要忙,儿臣先行告退了”。
墨晟悠离去后,皇太后招了招手,让墨言溪来到自己身边,一把揽在怀中,握着他的手言道:“我儿,待你皇兄大婚后,母后也为你寻一门好亲,你也该册立正妃了”。
墨言溪嘻嘻一笑,“母后可得仔细点挑,儿子最喜欢象公主这样的大美人儿了”。
皇太后宠溺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轻轻拧起他的耳朵,“你这冤家”。
随后,澜妃一一为水重若做了介绍。
墨晟悠的嫔妃并不算多,有名分受过册封的总共也不超过七人。
那穿着鹅黄色衫子的女子是太医院首席御医官柴文进女儿,受封静妃,入住秋茗宫。
而紫色衣服的就是圣眷正宠的芸妃,秦国平南大将军刘展风的嫡长女刘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