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一望无际的大沙漠。这里是沙漠边缘的一个小镇,站在这小镇唯一的客栈门,已可望见那无边的大沙漠。小镇上只有三五户人家,在刺人的风沙中,度着艰辛的岁月,他们唯一珍贵之物,就是水井。
这时太阳虽已落下,热气从沙漠里蒸发出来,仍然热得令人恨不得把身上衣裳都tuō_guāng。
一道紫色的身影拖着缓慢的脚步,从远处的大漠之中缓缓走回。
一壶老酒,一碟牛肉,他静静的坐在这个熟悉的位置,静静的品味着这熟悉的酒菜。
快要两年了,无论是多么美味的牛肉,多么可口的老酒,一人若是每天坚持不变的吃了将近两年的时间,那么便一定会对其感到厌倦。
这小镇委实太过荒凉,若非张平一年多以来在这里挥金如土,这客栈绝不可能开到今天。
许是习惯了张平的习惯,或者说是习惯了张平金灿灿的大元宝。因此,客栈中唯一的老板兼伙计已经渐渐对其他客人栈仿佛只是为张平一个人开的而已。
胖胖的老板此时坐在柜台后面,出神的思考着什么。也许,他在张平离开之后,也会离开这个寸草不生的大沙漠,去到那花红柳绿的江南。
凭借着张平这些年在这里消费的黄金,他可以买一座大大的宅子,再买上几百亩上好的水田,娶上一房温婉的江南小媳妇,生下一大堆大胖小子。
就在此时,客栈的大门忽然“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以暴力推开,莫非是又来了许多强盗?
客栈中那个胖胖的老板此时却只是打了一个哈欠,随后一副漫不经心,准备看好戏的样子。并非这老板的修养已经到了泰山崩倒而无畏的境界,而是这一年多来,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的太多。
可惜的是,不论是纵横江湖多年的江洋大盗,还是大漠上人人畏惧的马贼团伙。只要打上了自己客栈里这位紫袍道长的注意,不远处的戈壁上,不久之后便会多出几具累累白骨。
“想不到,名震天下的紫血妖道,居然会躲在这栈里。”
这声音急促、低沉,而且还有些嘶哑,但却带着种说不出的魅力,仿佛可以唤起男人的情欲。这无疑是个女人的声音。
张平此时依旧在默默的喝着那并不算好喝的酒,平静的身影仿佛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全无感应一般。
只听砰的一声,尘土飞扬,那扇本不算结实的大门已经应声而飞。,一个女人缓缓走了进来,她的腰很细,看起来扭起来特别方便的样子。她的腿很长、很直,该瘦的地方她绝不胖,该胖的地方,她也绝不瘦。她的眼睛长而媚,嘴却很大,嘴唇很厚。
她的皮肤虽白,但却很粗糙,而且毛发很浓。这并不能算是个美丽的女人,但却有可以诱人犯罪的媚力。
胖胖的掌柜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她,吞咽口水的声音不时传出。
张平此时却忽然开口道:“胖子吴,你若是想多活几年,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吧,蝎子有毒,蓝蝎子的毒性就更强了。”
蓝蝎子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得更细,更长,就像是一条线。她媚笑道:“你真是好眼力,有眼力的男人,我总是喜欢的。”
她又叹了口气,柔声道:“你也许不知道,我要找个能令我满意的男人有多么困难,好容易找到一个,却被你杀死了。”
张平此时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缓缓说道:“这么说,你是来为伊哭报仇的?”
蓝蝎子此时呵呵笑道:“伊哭的青魔手虽然在兵器谱中排列第九,但若是将我也算上,他至少要退到第十,你说说对不对?”
张平此时却只是不屑的说道:“天机老人的天机棒虽然在兵器谱中排列第一,但若是将我也算上,他至少要退到第二,你说说对不对?”
蓝蝎子此时的笑意更浓了,她咯咯的笑着说道:“小李飞刀,例无虚发,听说就连大名鼎鼎的紫血妖道也没有能够幸免。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张平此时眯起眼,烛光下张平左侧颈部的上面,一条微不可查的淡淡刀痕赫然其中。
他站起身,随后缓缓的转过身来。只有一个动作,也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平平淡淡,简简单单。
然而蓝蝎子此时却感觉到张平此时仿佛化为了一团黑暗,深邃而神秘,吞噬着一切靠近他的东西。光明、希望以及生机,还有,自己的灵魂。
缓缓向前踏出一步,张平喃喃自语道:“小李飞刀,例无虚发,两年了,我也该回去了!”
蓝蝎子自然是识货的,腰肢一扭,长袖飞舞,人已到了张平面前,道:“你不但眼光高,武功也高,而且人长得也俊俏,只要你说一声,什么地方我都跟你去。”
张平此时冷冷的说道:“要么离开,要么死!”
蓝蝎子却媚眼如丝,道:“我就是要死,也要死在床上。”
男人,难免在心中有一股不自觉的怜香惜玉之情。面对这么样的一个女人,看着她的媚笑,手下也就难免要留三分情。但你留情,她却不留情。所以十年来,已不知有多少男人死在她手下。
只可惜她今天遇见的是张平。刃冷心更冷的张平对蓝蝎子一点兴趣也没有,眨眼之间,便是一爪抓出。
这一爪初时来的无声无息,到得半途,却忽然发出一股仿佛可以撕裂空气的激鸣声。
蓝蝎子仿佛看到了大漠,满天黄沙的沙漠中黄沙四起,滚滚而来,似乎要将一切淹没的样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