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昭自诩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殊不知他前脚刚进了挽香楼,赵家大宅中就已经在传他干的‘好事’了。

这阵子,因着陆思琪的到来,老祖宗对大房,尤其是宋大奶奶母子越发的亲近,她母子二人过得好了,别人可就不舒坦了,就盯着她母子,等着有人犯错,好揪出来挑事儿呢,正好的,赵荣昭就撞枪口上了。

这家里的人也不敢正大光明的议论此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让人以为这些闲话是从方霏的绿玉轩传出来的,若是绿玉轩起的头,这家人就多得是人敢议论。

周妈妈连夜下了令,谁敢提及有关大少爷或者大奶奶一个半个的字眼,定要打一顿,再送去菜市口的奴才市场卖了去。

这些丫鬟老妈子,都是周妈妈精心筛选过的,不是爱捕风捉放乱嚼舌根的人,既然特意打了招呼,就不用担心她们会口口相传,生出许多不必要的事儿来。

嘭、嘭、嘭,外间传来敲击声,像是什么东西敲打在实木上,发出空灵的声响。

屋中的方霏一愣,旋即起身,抓了件广袖长衫披在身上,披头散发地从内室出来。

整个绿玉轩的丫鬟都被周妈妈叫去训话了,屋子静得出奇,倒是外间水阁外的小莲塘里,蛙声一片,此起彼伏。

虽快到了月底,但天上的月色还不是错的,地上洒下淡淡的惨白月光。

外间通往水阁的门大大地开着,惨白月光投进了屋子中来,地上印出一条细长的、浅淡的影子,方霏深吸一大口气,蹑手蹑脚地出了内室,往水阁上走去。

那人面朝莲塘,一手搁在身前,一手放在身后,手上握着一直莹白浅绿的笛子。想来刚才听到的声响,便是他用手中的笛子敲击水阁上的栏杆。

“你走地儿了,四姑娘的院子在东南方向。”方霏停在门洞前,歪着身子靠在门框上。对水阁上的背影说道。

那背影暮然背转了身子,方霏便对上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他淡淡地笑着,轻语道:“没走错,我是来找你的。”

方霏冷笑着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如若是为了四姑娘的事儿,烦请白天上门,你若是有意,我们也会慎重考虑,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不行要。”对方的回答简洁明了,狭长的眼眨了眨,忽然形如鬼魅,只一个眨眼间的功夫,便出现在方霏面前,单手高举。撑在门框上。

一阵清冷梅香扑面而来,溢满了两人间的距离,方霏大囧,脸上像是烧起来了似的,极不自在地想退开,对方却不给她机会,另一只手悄然探出,穿过她耳后撑在墙壁上,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臂弯中。

方霏红了脸,想脱离他的禁锢。却手脚僵硬,想动也动不了,不由得暗自鄙夷自己枉活了两辈子,却连这样的情形都把持不住。

对方似是很满意她的表现。有意逗逗她,故意往前又挪了一步,致使两人几乎贴在一处。

“够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方霏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似乎瞬间停止了运转,四肢也仿佛不是自己的。想推开他架在自己肩头上的一对胳膊,可就是使不出力气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喊出这么一声。

然而,对方脸皮却不是一般的厚,当做没听见似的,还将脑袋往下埋,薄唇贴着她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耳廓,轻声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方霏浑身止不住的,一阵一阵的轻颤着,两腿麻木了,像木桩子似的,闭上眼,用牙齿咬了咬唇,忽然双手用力抵在他胸膛上,一把将他推出去,兀然睁眼,冷冷道:“你想问什么,不妨直接问,用不着耍手段。”

对方眉头微皱,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闷闷地问:“我耍什么手段了?”

语气出奇的温柔,柔得能滴出水来,可方霏却浑身起鸡皮疙瘩,相比起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人,让她一阵阵的冒冷汗,她反倒是更习惯那个对自己冷嘲热讽,或者一副咬牙切齿模样的人。

方霏咽了口唾沫,胸膛不断起伏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字一顿地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好了,不过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我爹什么也没告诉过去,他宁愿将秘密带进棺材里去,也不愿将秘密告诉我,以免给我招来杀身之祸。”

对方定定地看着她,似是在考虑她话里的可信度,半响后,才‘哦’了一声,换了个问题:“那你告诉我,你爹和你爷爷葬在哪里了?我想去祭拜祭拜他们。”

方霏不由得再次失笑,嗤笑道:“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不过我们方家福薄,受不起你祭拜,再说了,你与我们方家非亲非故的,也用不着你去祭拜。”

祭拜是假,恐怕一探虚实才是真,方家二老宁死前什么也没告诉后人,所以的秘密,兴许真的是被带进了棺材中去,他打听两人葬在何处,肯定是要去看看坟墓中有没有他想找的东西,但方霏又且会让人去刨了自己的祖坟?

对方自然不肯死心,啧啧两声,用一种哀怨的语气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

“啊!”

他话还没说完,方霏便大叫了一声。

周妈妈刚训完话,正带着值夜的丫鬟过来,听见方霏大声喊叫,忙撒开脚丫子冲进来,慌慌张张地赶到水阁,望着靠在门上满头大汗的方霏道:“太夫人,怎么了?”

方霏后怕地拍着胸脯,摇摇头,道:“没事,我出来纳凉,有只老鼠跑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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