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历历在目。
多吉,见悟虚摩挲着‘玉’印,沉默不语,便笑道,“师弟若是喜欢,师兄可以将此印传于师弟你。”
悟虚大骇,急忙将帝师印‘交’还到多吉手上,“师兄说笑了!”
多吉摇摇头,道,“师弟,你可知这帝师印有何妙用?”说罢,双手结了一个玄奥的手印,朝着那帝师印打去,顿时其周围淡淡的金光闪现。虽然很淡,但是悟虚看得分明,分明是一条金龙从帝师印飞出,盘旋数圈,方才隐去。
“当年元世祖忽必烈,于师尊座前,受佛戒,得灌顶,以此‘玉’印为记,供奉无数,恭敬礼佛。我喇嘛教方才出世,以此印,总管天下佛事及佛徒。天下佛‘门’亦皆因此,而受庇佑,免去战‘乱’刀兵之劫。”多吉正‘色’说道。
这却是没错。元世祖忽必烈,虽从喇嘛教八思巴大师受佛戒,但却因此,恭敬佛‘门’,而无论南北,无论密显,无论藏‘蒙’汉佛徒。这帝师印,既是元世祖忽必烈给予八思巴总管天下佛‘门’的法印,又是其代表‘蒙’古元朝恭敬礼遇喇嘛教乃至佛‘门’的信物。
如此,帝师印便蕴含有一丝元朝气运。虽然如今元庭气运已衰,但尚未完结。是以方才,还有淡淡的金龙浮现护持。那金龙,便是元朝所有龙脉之气所化。气运衰败,龙脉之气散去大半,金龙便只是一闪而过,‘色’泽黯淡。若是元世祖之时,八思巴,施法用印,法旨便如皇旨一般,金光耀眼,飞龙护持。也正因此,天下佛‘门’,悉受庇佑。
但与此同时,喇嘛教便与元朝气运隐隐捆绑在一起。如今元朝气运衰败,是好是坏,喇嘛教如何自处,便成了一个问题。
因此,这中间起关键作用的帝师印,既是了不得法器,从某种角度来说,又是烫手山芋。可谓因果很重,不可沾染。
悟虚推辞之后,想到这里,便要打算开口提醒多吉一二。
多吉仿佛早已料到悟虚心中所想,笑道,“本教与‘蒙’元因果,又岂是这小小一方‘玉’印能够承载的。此印,说到底,不过是一个类似‘阴’罡峰和罗刹峰结盟之时的一个信物罢了。如今,元庭气衰,师尊将此印‘交’给我保管,不过是用在统领五台山佛‘门’,或者如今日这般拜会罢了。”
“阿弥陀佛。”悟虚不由合掌诵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帝师印,悟虚老早便听说过,江湖传闻,此印一出,言出法随,天龙护卫,法力无边。如今,随着元庭的衰落,此印之中的天地气运几乎消散一空,偶有一道金光显现,似乎不也过是充充‘门’面。法印沦为橡皮章,已经是无人卖帐了。
这不,多吉以此印拜会龙王三太子,到现在也没有回音。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多吉听了悟虚的感叹,左手托着帝师印,右手摩挲着,也将此两句深沉地念了一遍,遂萧瑟地对着悟虚说道,“当年,师尊率我等从雪域高原出来,其实不过是想弘扬佛法罢了。许多人,是不相信的,都道师尊贪念虚名。尤其是从元世祖那里受了这帝师印,便连许多同‘门’也起了嫉恨之念。又有谁想过,师尊凭此帝师印,庇佑了天下多少佛子?”
悟虚肃然起敬,点头说道,“却是如此。”
多吉转过身,望着湖上朦胧水气,自言自语道,“悟虚师弟,你先前在九华山地藏菩萨道场有些言语,倒是令师兄我想到了师尊当时炼制这帝师印之事。先前抵触的汉传佛‘门’也好,如今起兵的白莲教众也好,其实都是我佛‘门’一脉,大劫之下,若能庇佑,自当庇佑。”
悟虚听得心神‘激’‘荡’,想不到多吉竟然能够说出这样深刻的见解。却见多吉托举着帝师印,对着自己庄严说道,“这便是我想将此印传于师弟你的缘由。”
正所谓
当年皇皇帝师印,言出法随夺气运。
运去英雄不自由,西湖折莲勘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