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鹏说道:“即使我答应了她,但是每当看见她,我也会想起箫箫。想想我找了那么多年,森,你应该最理解我的苦处。感情这东西不应该勉强。如果我不爱她,勉强让我和她凑合在一起,恐怕对她对我都是一种伤害。”
成森点头道:“你说这个,我是深有体会的。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确是很别扭的一件事。”
这家伙居然能说出来!而且还张口就出,眼都不带眨一下。但是在下此时却真地很想当面质问这位无耻之徒一句:“请问你到底和多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欢娱过呢?恐怕如天上的星斗数都数不过来了吧!”
却又听下面又说道:“可是我们也没辙呀!有什么办法呢?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不就图个乐吗?我很知大哥现在的处境了。也好,先净一净,然后慢慢遇上好的,可意的再还俗不迟。这世界之大,总会有上心的人让大哥找着的。我也替大哥留意着。”
陈少鹏说:“你说世界之大,这话倒一点也不假。我在这金山寺里呆了这么一段,也听了不少奇闻怪谈。这几天,就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寺里传着,叫人费解地很。”
“哦,大哥,是什么事啊。”
“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看起来有八十多岁的模样吧,每天要来这里给菩萨磕一千个响头,磕得头都肿血了。可是老人家一点也不松懈,不管刮风下雨,每天照做不误。有一天我也去看,真是好虔诚忠实的姿态,而且磕下去一定要带出响声,就是年轻人,也不见得能坚持做得出来。后来就有人问她,许的什么愿,老人家就说,她年轻的时候有一个相好的,是在战争年代认识的。说过那人要娶她,但是由于很多原因,俩个人分开了。一别就是半个多世纪。俩个人也曾邀好了见面的地点,但是前一段她去找的时候,没有了消息。
她一直在那里守了五天五夜。尽管是半个多世纪将近一生的等待,她又这样苍老的年龄,可是老人家却还是相信那人活着,一点也不信是死了。于是她祁祷菩萨把那人送还到她身边,哪怕是见上一面,做一夜的夫妻也好,算这一生没有虚度。她还说俩人约好的日子每年都有那么一天,于是她就烧香祈拜,以求得到福音。
寺里的人都很同情她。老人家磕了头,有时候累了,也会在大殿里休息一会儿,但是睡着了被惊起的时候总是偷偷哭醒的。又问她做了什么恶梦,她说是和梦里的菩萨斗嘴。菩萨说那人已经死了,她却坚持说没有。她这样一说,大家都哭了。前几天,又听说她去求了雷峰塔的主持,前去扫塔还愿。每天要扫几层塔。我很耽心这老人家的身子怎么禁受得起。看来,这天下一个情字折磨得已不是一人两人,而是千万人了。”
“是啊。大哥。”成森起初听了,也点点头,喝口茶,却大惊道:“大哥,你说的这个老人是多长时间的事情了!很多年吗?”
陈少鹏摇头道:“没有,加起来不过是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
“啊呀,大哥!”成森激动地失声叫道,一只茶杯叭地就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