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雪被花初九严肃的表情吓到了,云陌溪提醒道:“阿九……”
花初九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重了,令狐雪如何说来都不过是个奶娃娃,懂得什么大是大非,别人欺负他,他就觉得别人是坏人,别人对他好,他便觉得那人是好人。
只是看到贺兰无忧,想到苍舒,又想到如今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何都不能再说得上是坦坦荡荡,以后心中也会如此时一般,心中如压石头一般吧,但她还是希望令狐雪能长成光明磊落,如她大哥顾川、云陌溪之人物,至少,凡事,于心无愧,顶天立地。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阿雪,你要记住师父这两句话,你是男子汉,就要活得顶天立地,无愧于心,要让你周围的人因为你活得快乐,而不是痛苦,明白吗?”花初九揉了揉令狐雪的头发,令狐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花初九微叹一声:“不然这样,我和你师公送你回去见见你张叔叔,若是他愿意去长陵,师父便托人为他再找一份工作,也好让他就近照顾你。”她抬眸看向云陌溪:“陌溪,你说这样如何?”
云陌溪浅笑,手覆上了花初九按在令狐雪脑袋上的手:“若是能如此,甚好。”
花初九与云陌溪离开的那天,除了禾贞、旻天出来相送外,再无他人。
“阿贞,我们走了,谢谢你来送我们。”花初九满心歉意,却是说不出口,禾贞则是为贺兰无忧找借口:“无忧,你们也知道他很忙,所以才没来送你们,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花初九微微勾唇,却无法抵挡内心的悲凉:“我们知道,也劳烦阿贞告诉公子一声,我们告辞了。”
几人抱拳,花初九忍住心中涩意:“阿贞……”
“你一定要好好的。”
禾贞不知花初九这话何意,点头:“初九,你也保重。”
一行无人往山下走去,走到半山腰,花初九凝望那巍峨的山庄,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仿若流水画卷一般在心中走过,终是化成烟灰。
“阿九。”云陌溪握住她的手,她回眸看着他,亦是十指紧扣,“走吧。”
再不会有回头,再不会有依恋。估亩冬号。
石阶上那一红一白的身影,越来越渺茫,苍舒站在高台上,望着那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山风舞动着他的袍子,他却始终凝望那远方之人。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初九,只愿你一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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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初九与云陌溪拜访过张长,张长得知他们有意想邀请他与阿雪一起去长陵居住,在得知花初九是勇安侯府之女,云陌溪乃是一位王爷之后,张长便答应了,只道是天无绝人之路,老天开眼,让他与阿雪遇上了贵人,不至于让阿雪真要成为蹉跎少年。
张长只带了一些行李,辞去青楼活计,便与花初九他们上路了。
花初九这几日一直过得有些忐忑不安,但云陌溪却平静得很,瞧出她的担心来,便裹上她的腰身,抵着她的额头:“阿九,你在担心贺兰山庄?”
花初九摇头,云陌溪看她发黑的眼圈,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脑后,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她一下唇,继而痴缠:“贺兰无忧,不值得阿九如此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