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知道,这希望是如何的渺茫,若是那“贱人”师父真能解焚情之毒。 当初贺兰无忧不就早去找了?
如此看来,她该担心的不是贺兰无忧能不能守住初心,而是她是否能够始终如一,不被心中狂念慑服,做出有违良心之事。
的确,贺兰无忧若是就此被毒死,于她来说,真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
花初九抬眸,一双清澈双眸锁定乔丫:“我会救陌溪,但也不会让贺兰无忧枉死!”
她飞身而去,乔丫在身后深深注视着她掠去的身影。
彼时,贺兰无忧正在看那些被碧水宫灭门的门派,似是想要看到其中的关联。
禾贞端着粥缓步进来,见贺兰无忧认真凝神的样子,她只静静地看着,也没有出声打扰。
良久。贺兰无忧才抬头,看到屋内多了一个人,眼中凝重便退了出去,浅浅一笑:“进来怎么不叫我一声?”
“我看你看得入神,就没打扰你。”禾贞也是笑得温柔,“看累了吧?我熬了一点莲子粥,无忧,你来尝尝。”
“你亲自熬的?”贺兰无忧走过来,便闻到一股香气,莲子粥也是秀色可餐。“府里有厨子丫鬟,你交代一声,不必亲自动手的。”
“我一个女子,也帮不上你与爹爹什么忙,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禾贞舀了一碗莲子粥递给贺兰无忧,贺兰无忧接了过来:“很香,谢谢。”
贺兰无忧刚拿过勺子要吃,便听得门被众力推开。一声大喊:“别吃,有毒!”
贺兰无忧动作顿住,看向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花初九,守在外面的古信则也愣在了那里。
“初九……”禾贞叫道。
“你方才说什么?”贺兰无忧看向手中的莲子粥,花初九呼了一口气,指着那碗:“贺兰无忧,你千万别喝,那粥……那粥有毒!”
闻此言,贺兰无忧、禾贞皆是一惊,禾贞惊疑道:“这是我亲自熬的粥,怎会有毒?”
贺兰无忧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银针,一试,果然针黑半截。
贺兰无忧面色如霜,禾贞则是吓得面色发白,急急辩解:“无忧,这毒。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花初九呼哧带喘地进来:“阿贞,你不用解释,公子自然知道此事与你无关。若真是你有心下毒,又怎会将粥分我一半儿,只有傻子才如此之做。”
贺兰无忧只看着发黑的针头,古信来到贺兰无忧身侧。脸色也是凝重:“公子……”
“此事先不要声张,去将苍先生先请来。”贺兰无忧不动声色道,将银针放在了干净的手帕之上。
“是。”古信领命而去。
花初九根本不想见苍舒,转而想走,却被贺兰无忧吩咐道:“你也留下。”
见他面色阴沉,花初九如今胆子再大,也不敢说不了。
不多时,古信领着苍舒而来。
苍舒听到贺兰无忧险些中毒,便脚步匆匆而来,但当他看到屋内站着的那名白衣女子时,脚下忽然像是被藤蔓束缚,再也走不动了。
天地之间,似是只剩下那一抹白色身影。
那是无数日日夜夜煎熬着他的心,让他无时不再悔恨中度过,甚至以自我放逐的一种方式来赎罪的女子。
那是,直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然不知在何时为之心动的女子。
那是,宁愿一死,也要还欠他的承诺,就算临死也口口声声说,终于摆脱他的女子。
她走得那么决裂、干脆,独独将痛彻心扉与此世都难以平复的伤痛留给了他。
这,也是他该受的。
而她,此刻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的身形、她的容貌早已深深扎入了他的脑海,闭目便是她的笑颜还有她对自己的恨意,让他心痛难平,锥心刻骨。
花初九只淡淡看了外面僵立的苍舒一眼,便垂下眼眸。
“苍先生……”古信也知道苍舒现在一定情绪波动,但如今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苍舒脸上已经血色尽褪,心都在隐隐颤抖,最终他迈步进入:“公子。”
“苍先生,你来了?麻烦先生看一看,这是什么毒。”贺兰无忧说道,苍舒缓步而来,拿起绢布上半黑的银针,看了看。
贺兰无忧又指着粥碗:“这是下了毒的粥。”
苍舒沾了一点,凑在鼻间闻了闻:“公子可否找一只狗来?”
古信一会儿抱来一只小狗,将粥碗放在小狗前,小狗将粥吃完,没多时口吐白沫就死了。
苍舒蹲在那狗前,沉色道:“这应该是鸩毒,鸩毒无色无味,却是死士口中必藏毒药,一旦不幸被捉,他们便会咬破肚囊,这鸩毒,哪怕是沾一点也会立刻毙命。”
花初九听地浑身冒冷汗,妈妈爹爹呀,你说怎么什么狗屎都能让她踩到呢?若不是乔丫和叶叶谨慎,他们现在全都横尸在地了。
苍舒感觉到她的目光,指尖微颤,他却不敢抬头去看她,生怕那旁边之人是个梦境,抬头梦就碎了,也更怕她厌恶与憎恨的神情。
原来那晚不是梦,原来看到的人真的是她。
苍舒的手握成拳,青筋暴出,却依旧颤抖不止。
“鸩毒?”贺兰无忧沉吟,抬头看向花初九,“初九,你又是如何发现这粥被人下了毒的?”
贺兰无忧是依照从前的习惯称呼花初九,但这句称呼却刺痛了禾贞的耳朵。
初九……
从见面定亲之后,贺兰无忧喊她从来都是“禾姑娘”,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