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博渊虽是皇甫阁主,但元擎在皇甫阁却有至高无上的话语权,只要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
皇甫博渊愣住了,花娘愣住了,站在一旁的三女也愣住了。
谁也没有料到,元擎会直接剥夺皇甫博渊的阁主之位。
皇甫博渊已然呆若木鸡,花娘看见他眼中的绝望,心中说不出的绞痛,她乞求道:“药圣大人,一切都因我而起,只要,只要我不在了,这事情也就了结了吧?”
皇甫博渊眼中恢复了点生气,机械般转头,看向花娘。
三女心中浮起一丝不详的预感,急声道:“娘娘!”
花娘一摆手,决绝道:“我愿一死,求药圣大人收回成命!”
“碰”
三女跪地,花容失色,拉着花娘不放,叫道:“娘娘不要啊!”
元擎眯着双眼,道:“你本就是一定要死的,只是既然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怎么死,老夫便由你自己选。”
“是,这样么”花娘苦涩一笑,脱力般的坐在地上。
“父亲”皇甫博渊想不到花娘竟对自己痴情如此,想起当年恩爱的场面,他回过神来,叹道:“博渊当年确实糊涂,但这不关她的事,我愿退位,请您放过她们吧。”
花娘闻言娇躯巨震,眼泪止不住地又流了出来,痴迷地看着皇甫博渊虽经岁月雕琢,却仍十分英俊的面庞,喃喃叫道:“源郎、源郎”
“哼哼!”元擎脸色一冷,哼声道:“现如今已由不得你,她必须死!”
皇甫博渊的心头一片冰凉,他看着父亲近乎无情的眼神,突然觉得脊背一阵阵地发凉。
“源郎,花蓉愿死在你的手上。”花娘看着皇甫博渊,笑着流泪,没有之前的半分妩媚之色,满脸的温柔。
也许,这才是花娘原本的样子。
只是世道无常,她只能将自己伪装起来。
“蓉儿,我”皇甫博渊不再逃避,惭愧道:“当年是我不好那人方才所说可是真话,当年你真的有了我们的骨肉?”
花娘脸色一黯,点头道:“有,可是”
“可是什么?”
“可那是个死婴,被我葬在花圃之中了。”花娘的指甲抓进肉中,脸色凄然。
皇甫博渊仰天长叹:“是我造的孽啊!”
“说够了?”元擎面无表情地道:“那就随我到寻道崖去,当着诸派的面,将毒门‘花蜂寨’的‘蜂后’花娘处死!”
三女闻言面如土色,止住了啼哭。花娘面色微变,而皇甫博渊则大惊,失声道:“父亲,花娘已愿一死,您又何必这般折辱于她?”
“高处不胜寒!那些人虽不敢当面质疑,但事后必定在私下讲起,到时谣言四起,皇甫阁如何再站得住脚?”元擎冷声道:“只有牺牲你们,才能保我圣阁声誉!”
“我明白了。”皇甫博渊失魂落魄地道。
元擎要他在所有人面前杀了花娘,并宣布退位,担下所有过错。如此一来,皇甫阁不仅不会声誉受损,更可能留下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
若非我是皇甫博渊,恐怕杀完花娘,也要自裁谢罪吧?
皇甫博渊苦涩地笑着。
一只柔软的小手搭上他的手背,花娘温柔地笑道:“走吧。”
“走吧。”皇甫博渊站了起来,突然觉得这皇甫阁中再无任何留恋,有一个愿牺牲自己成全他的红颜知己,此生无憾了。
他与花娘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份决然。
“这就是爱么?”
然而突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大堂之中响起,只见大堂之内,凭空出现一道倩影。
此女黛眉如画,面容清丽,与皇甫博渊有几分相似。
正是皇甫玉琁。
“你来做什么?你的面纱呢?”元擎皱眉道。
皇甫玉琁挠头,道:“玉琁跑的太快,面纱飞掉了。”
“你,你是琁儿?”皇甫博渊激动的身躯微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说来可笑,自从她五岁之后,他这个做父亲的便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女儿了。
“这便是爱么?”皇甫玉琁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牵着的双手。
皇甫博渊尴尬松手,花娘则落落大方,微笑道:“你是源郎的女儿吗?长得真漂亮!”
皇甫玉琁歪着头,问自己的父亲:“她是我娘?”
皇甫博渊的发妻在生下皇甫玉琁之后便死去,皇甫玉琁并未见过亲生母亲的模样。因为自己要管理皇甫阁并参悟药道,故而并未续弦。
未曾想今日见到旧爱,牵手时却被女儿撞见了。皇甫博渊尴尬道:“不是。”
皇甫玉琁还想说什么,元擎已轻声喝道:“好了,快回雷霄阁去。”
“是!”皇甫玉琁对元擎从来都是言听计从,闻言一点头后,身形便消失不见,走得十分干脆。
“去吧。”元擎朝皇甫博渊挥手。
距离比武开始,仅有一刻钟的时间,於菟与夏翊谦正在专注地调整自己的状态。众人在看台之上百无聊赖,突然,有人望见皇甫博渊与花娘四女从远处走来。
“抱歉,蓉儿,我还不能死。”皇甫博渊惭愧地道:“我还有玉琁,更有一个牵挂在外。”
“源郎,你爱过我吗?”花娘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皇甫博渊的大手,低声问道。
所有人都快吃惊地合不上下巴了。
“难道那人说的是真的吗?皇甫阁主竟真与‘蜂后’有染?”
“皇甫阁怎能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群雄愤怒,“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