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眼的照射进屋子,却穿过月影纱之后变得柔和。花重沉睡之中听到一阵旋律奇异的笛声,如诉如泣却让人心中烦闷一扫而光。花重皱起眉头,缓缓睁开眼睛从睡梦中醒过来,周围的一切都很熟悉,是她入主的青鸾殿。
“来人!”花重一出声,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涸,便自己下床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再看桌上却摆着一套精致的白色绣裙,上面用银线绣制的孔雀栩栩如生,用珍珠点缀着羽毛和雀翎。花重恍惚之间好像想起多年前的那场盛宴,似乎也是这样一套白裙。
“你醒了?”素问推门走进来,手中拿着金笛,“可算是醒了,现在都已经是晌午了!”
花重伸手抚摸着华丽的衣裙,是一种温润的触感,遍体生凉,“那笛声是你吹的?”
素问不耐烦的白了一眼,“不是我还能是谁?瞧你喝醉的模样可真让我担心,钟离春怎么让你喝了那么多啊?他进来的时候可没喝醉!你却像一滩烂泥……”
花重不好意思一笑,突然又神色一滞,疑惑的看着素问,“你说什么?昨晚钟离春送我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喝醉?”
素问点了点头,“他清醒得很!我倒是纳闷,同样的亲兄妹,他的酒量那么好,你的酒量怎么就这么差呢?”
“是吗……”花重的神思缥缈,好像想起了什么,却又没说话。
午饭之后,花重独自来到钟离春的寝宫,怀德这一阵子好像老了许多,让花重倍感伤感!
“怀德公公!”花重神色凝重,“多日不见,公公清减了不少!”
怀德微微一笑,“老奴见过公主!公主有些日子没回了,听说公主在前线打了胜仗,老奴欣喜不已。能见到公主平安归来,老奴清减些又算得了什么!”
“公公可要主意身子啊!皇兄身边也只有你一个得力侍奉的人,你为皇兄也是一心一意,若是别人本宫还信不过呢!”花重莞尔,透着几分坦诚,“昨夜皇兄可喝醉了吗?本宫特意给他带些汤过来。[t]”
怀德不由笑道,“公主,您这是说什么呢?咱们皇上的酒量向来都好,清醒着呢!更何况这都已经是晌午了,皇上都上万早朝了。这会刚批完折子,去了木芳仪那用午膳,还没回来呢!”
花重不由一愣,心里不知道什么地方空了一块,深深的皱起眉头,“知道了!”
“公主这是……”怀德见花重脸色陡然冷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见花重转身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
花重一口气走到御花园,眼前灿烂的花卉让自己头痛欲裂,昨晚明明钟离春头痛欲裂,喝酒喝得多了,还难受的脸色苍白,甚至自己笑话他这个人不真诚……
他竟然没醉……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身后的丫鬟跑着跟上来,“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花重木讷的看着那宫女摇了摇头,“你叫什么名字?”
只见这宫女气定神闲的行礼,尽量保持自己的仪态,“回禀公主殿下,奴婢是青鸾殿的掌事宫女,名唤清影!”
“清影?”花重呆呆的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的假山与湖水,“这片湖我经常路过,却从来没有真正看上一眼,现在突然觉得风光正好。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清影点了点头,“公主才华横溢,让奴婢佩服的紧。这湖名为甘泉池,是是前太子君殿下亲自取的名字,寓意为爱如甘泉。只是宫中多为规矩之地,不便叫那么甜美的名字,所以只称作甘泉池。不过宫里的老人都知道,这甘泉池的水每年都要少上一些!”
“哦?这是为何?”
清影一笑,随着花重在花间小路行走,“自然还是因为太子君殿下与衡阳县主的美谈了!衡阳公主貌美,又得太子君殿下如此宠爱,传闻是因为衡阳县主喜欢在甘泉池中取水沐浴,所以大家都觉得或许用甘泉池的水沐浴是个福气。每到七夕,便会有宫女偷偷打了水回去沐浴或净脸,久而久之也便成了宫中一习俗!”
花重迷茫的点了点头,似乎说的那个人与自己无关!“清影,你可知道木芳仪住哪吗?”
清影一愣点了点头,向前引路。花重怀着忐忑的心来到木芳仪的寝宫,这寝宫并不大也丝毫未见奢华,甚至有些偏远,花重看着四下的幻境,不由皱起眉头。钟离春虽然不是个极尽奢华挥金如土的人,但是也不是一个能够随随便便入主偏僻之地的男子,他对生活幻境有着自己的追求。
走进屋子,花重发现这里并没有人,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清雅的房间中燃着袅袅香烟,带着一种宁静之感,顿时与室外的艳阳隔离开。
清影刚想说话却被花重打断,以花重的敏感和武功,能感受到那微弱的气息在屋内。把清影留在屋外,花重放轻脚步绕过屏风,却看到白色的纱帐后的床榻上竟然躺着钟离春!
花重皱起眉头上前一看,只见钟离春的脸色苍白异常,身边并没有什么木芳仪的影子。
“钟离春!”花重推了推钟离春的身子,却丝毫未见苏醒的迹象,“你醒醒!你怎么了?”
花重握住钟离春的手腕,自体内运输出一股内力传进他的身体,钟离春的脸色开始慢慢好转。花重却疲惫的睁不开眼睛,她紧紧的抓住钟离春的手,第一次感到害怕他死去。曾经恨不得他死的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钟离春!你快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