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灵愤怒地将纸条撕得粉碎,咬牙切齿地大喊:“末香!你竟然先抢走我的若风,而后又抢走我的伊汤!我前世与你有仇么?此仇不报,我不姓伊!”
鞭子更加凶狠地抽打着树干,将树枝都打断落下来了,她还不解恨,边抽打边骂道:“末香!受死吧!末香!受死吧!”
不远的树丛里,锦儿偷看着这一切。方才这飞刀,是她投给紫灵的。
看着紫灵如此憎恨末香,锦儿抚了抚自己脸上的伤疤,阴阴一笑,说:“末香,既然哥哥不让我杀你,那我就叫紫灵来杀你吧。你先是夺去了我的美貌,然后又抢走了哥哥的心,破坏我与哥哥的大业,你处处与我作对,而我却从小便扶侍你。哼,是你不仁,休怪我借刀杀人。”
伊汤新婚之后,过了几天安定日子,伊汤的母亲伊夫人便与新婚妻子厢君大吵了一架,气得搬出去住了。
当时,伊汤还刚刚从朝中议政回来,家奴便慌慌张张地跑来,报道:“大人,不好了!老夫人气得立马坐车回去了!说是,说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伊汤焦急地说,“你倒是说呀!”
“说是,再也不愿意见到夫人了!”家奴好容易将将话说完。
伊汤一怔,厢君气跑了母亲?便急急向家中赶来。
一回家,急忙要去找厢君,厢君陪嫁带来的婢女丁香却说:“回大人,太公主洗浴去了。还请大人稍等。”
“什么?”伊汤一怔,一时不可置信,“母亲都搬出去住了,她竟然还有闲心去洗浴?”
丁香还一本正经地回答:“回大人,太公主是刚刚进去洗的。”
“还是刚刚进去的?”他气得捶打着桌子,“那么说,我还要等上好久,她才能洗好了?”
丁香无言以对,低着头站立在一边。
他气得在大厅内来回走动着。
等了不止一个时辰,他都要趴在桌上睡觉了,忽然传来一声:“太公主驾到!”吓得他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她穿着新换上的宽松的裙子,神彩奕奕地过来,看到伊汤,对着他娇媚一笑,行礼道:“见过夫君。”
伊汤冷笑道:“不是和你说过么?你既然已嫁到伊家来,就要守着伊家的规矩,你在这里只有主妇和媳妇的身份,没有太公主的身份!为何你不听,还要让他们总是叫唤着‘太公主驾到’这类的话?”
厢君本以为他看到自己刚出浴的样子,会惊喜,她可是花了一番工夫好好打扮的,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尽人情地对她一顿责骂。天生心高气傲的她可受不了这等委屈,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睁着两双含泪的眼睛,委屈地说道:“夫君一来便骂妾身了,夫君为何不先查清楚了再讲?妾身早下令叫他们不要这样高吵驾到了,是他们自己的主意,与妾身有何相干?”
伊汤更加生气了,指着她的鼻尖忿然说道:“是你自己带来的婢女,你竟然说与你没有关系?既如此,你为何不将她们赶出去?”
伊汤对人说话向来温和可亲,对她说话却这样粗声粗气,还这样大声,厢君的一颗心被他伤得粉碎,可是表面上还是装作争强好胜的样子,将桌上的碗狠狠往地上一摔,哭着跑回房内,紧紧关上了门,不见他。
这下可好了。府上的婢女们听到摔碗声,都聚集过来看热闹。
伊汤一个人站在大厅上,脸气得面红耳赤,心想,自己的母亲被她给气跑了,现在难道自己也要被她给气跑不成?还是紫灵好。
他想到了紫灵,活泼可爱的紫灵!
可是她现在在哪里呢?
她还恨他么?
他赶去请他母亲回来,可是母亲不愿意回来,还抛下了一句话:“老身若是回去,非不给你那好媳妇给活活气死不可!”
俗话说得好,婚姻生活不幸福的男人,容易有外遇。这会儿,伊汤因为厢君的不孝顺婆婆,性格任性,便挑起了心里对前任女友紫灵的思念。
毕竟,他也压根没忘记紫灵。
他现在只想见见她,哪怕只见一面也好。
不求拥有,只求相见。
这样想着,心思便全放在紫灵那边了,身随心动,下竟识地他便牵了只马,漫无目的地走出了府。
夜色茫茫,灯影依稀。
远远地看到伊晖府第,森严的大门紧闭,府上的树影横斜,宫灯闪烁,自有一番美景,比自己府上可好看多了。
他数点着府上那一间间房门,点出了紫灵的那间,不禁一阵欣喜,紫灵现在,必定是在房内淘气地看星星吧?
今夜,星光灿烂。
想到过去曾与紫灵一起背靠草地,一起看星星,数星星,可是现在,他与她,却近在咫尺,不得靠近。
他一阵怅然,虽然很想进去借拜访伊晖之名来看下紫灵,可是毕竟时日已晚,也不知紫灵睡了没有,现在进去委实不妥。
他叹了一口气,拨马转身离开。
一路上,想着前尘旧事,心里的怅惘更加深重。
露重月光也重,快要近家,他反而心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回头拐进了家边上的一片小树林,下马坐在一张石凳上,凝视着天上孤单的月,叹气不已。
“唉”林间深处,隐隐远来一女子的叹气声。
这叹气声轻薄如纱,可是却很绵软,听着像是裹了层糖汁一般,很香甜。但是却透了深深的苦涩,好像糖外面还包了一层苦苦的黄连一般。
甜与苦这两种相排斥的味道,竟然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