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看到有两个侍卫正懒散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圆圆的饼,正要往嘴里送,见她来了,慌了一下,将饼藏于身后,对着她只傲慢地揖了一揖:“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
“你们手上拿着什么?”末香厉声问道。
侍卫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将手放在身后。
末香身后的侍女大声喝道:“大胆!竟然连皇后娘娘的话都不听了!”
侍卫怕声音被里面的皇上听到了,忙将手伸到胸前,末香看得很清楚,他们手上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肉夹膜。
“你们是玉盘的人?”末香冷冷地问道。
侍卫听到玉盘二字,脸上多了几分傲慢与得意之色,说:“正是,小的是玉琴师的同乡。”
末香盯着他们看,心想,连皇上的家门口都让玉盘的人给占据了,万一这玉盘是不可信的,那岂不是引狼入室么?
末香将脸一沉,说:
“在皇上的宫前,你们竟然这样不守规矩!私自携带食物,还胆大包天到在这里吃东西!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两个侍卫仗着背后有玉盘的撑腰,竟然不知好歹地说道:“回皇后娘娘,玉琴师说了,将这里当作在家里一样,皇上也是同意的。”
“大胆!”末香见他们对她这个皇后也没放在眼里,心想,这个皇上他们有放在眼里么?
“来人,给哀家押下去!”
那两个人见末香生气了,有些害怕了,急忙对着厅内大喊:“皇上,救命哪!皇上!”
这时,明曦从厅内缓缓走出。
“叩见皇上!”众人跪下行礼。
“何事如此喧哗?”明曦问。
那两个人将眉尖挤成一个愁苦的八字形,耷拉着眉毛,爬到明曦的脚边,说道:“皇上饶命哪!皇后娘娘要抓奴才们!”
“哦?”明曦看向了末香,“爱卿这是为何哪?”
末香说:“回皇上,这两个人胆大包天,竟然在皇上寝宫之外吃东西,臣妾岂能容此二人侮蔑皇上龙颜?”
那两人听了,急急抱住明曦的脚,哭道:“皇上,奴才下次不敢了!皇上饶命哪!”
明曦说:“爱卿,既然他们都知错了,这次就先饶过他们吧。”
末香不高兴地说道:“皇上,您说要饶过这二人,臣妾岂敢不从呢?只是皇上,这皇宫之中,玉盘的人实在太多了些!臣妾深为皇上觉得不妥!”
“哦,有何不妥?”明曦笑道,“玉盘可是朕的好兄弟,他的人,朕放心。”
末香摇摇头,想不到明曦会这样相信玉盘,叹口气对那跪着的二人说:“你们下去吧,如果再让哀家看到一次,休怪哀家不客气!”
那两个奴才屁滚尿流地下去了。
明曦轻轻一笑,爱抚地摩挲着末香的肩膀,说:“爱卿今日特意来看朕,朕委实高兴不已。乖,笑一个,不要生气了,爱卿不高兴,朕往后就少安排玉盘的人在身边,就是了。”
看他竭尽全力讨好她,以博美人一笑,末香只好无奈地笑笑。
明曦搂着末香的肩膀,进了内室,他将奏折叠放整齐,便说:“爱卿来了,朕便不看了,休息去了。”
说着,就要在末香脸上亲,末香掉过了头。
明曦脸上一阵伤感:“末香,你还是不愿意与朕——”
末香说:“皇上,这汤就要凉了,您先喝了吧?”说着,从婢女手中端过汤,递给明曦。
明曦凝视着末香,喝了一口,叹了口气:“末香,莫非你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朕?”
末香低下了头,声音哽咽道:“皇上,当初您与臣妾说好的,臣妾做您的皇后,只是为了父亲帮助皇上分掉伊晖的权力,您不可以违背臣妾的意思对臣妾无礼的。”
明曦冷笑道:“你说得对,朕堂堂天子,其实是一无所有,一无所能。连自己最爱的人的心,都无法得到。朕真愧为一国之君了。”
说着,拂袖而去。
末香回到自己宫里,从怀中拿出那支若风送给她的粉玉钗子,贴在心口上。
都之么久了,她还是没有忘记他。一直思念着他。
绣儿进来,为她将窗户关好,说:“娘娘,天晚了,您还不休息么?”
末香叹了口气,说:“绣儿,你当真寻不着他么?”
绣儿见她问得突兀,便问:“娘娘娘,您问得可是李若风公子?”
末香点了点头。
绣儿见末香搂着粉玉钗子像搂着心爱之人一样,知道这位深处皇宫的皇后娘娘又思念李若风了,便说:“回娘娘,奴婢派了好多人找遍了京城附近的各大城郭,还是寻不到。”
末香听了,眼角滚下几滴泪来,对着这粉玉钗子喃喃道:“难道我真的不能再见你了么?”
绣儿小声提醒道:“娘娘,这话若是让皇上听见了,少不得又以——”
末香不理会,说:“哀家与皇上,都是说好了的,哀家为皇上做这个皇后,只是为了帮皇上巩固势力,事成之后,皇上要还哀家自由身的。”
绣儿见末香想得如此天真,完全不符合末香的机智,提醒说:“娘娘,只怕到时候皇上不愿意放娘娘走。”
末香用手指勾勾钗子上的沟纹,叹了口气,说:“哀家又何尝不知皇上的本性?只是,事在人为,皇上不放,哀家也会自己寻到一条路离开。”
绣儿见末香这样执着,也便不再打扰,说:“娘娘早些休息,奴婢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