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半夜,一张崔谦总寨的地图新鲜出笼。
陈海和苏粗腿看着散发着墨香的地图,对孙绍简直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就连沈玄和虞翻都十分赞赏,这个办法看起来简单,但是不得不说,他彻底堵死了人的侥幸心理,从真假混淆的无数答案中筛选出了真实的结果。
“从我们现在得到的结果来看,临高湾入口很小,但是里面很大,水寨很坚固,从正面攻打的话,短时间内很难奏效。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支道,我们要想把这些支道都堵住是不可能的,一旦他们顶挡不住,很可能从支道逃离,我们虽然能得到总寨,但是应该也是一个空寨,消息一旦走漏,再想伏击崔谦,那可就难了。”沈玄指着地图侃侃而谈,“我们要的是全取总寨,不光要寨,还要把所有的人一举成擒,然后再在这里打崔谦一个埋伏,彻底解决了这伙海盗。因此,必须计划周详,不能让一个海盗逃出去。”
……崔艳慵懒的躺在一棵大树下,听着树上一声又一声的蝉鸣,昏昏欲睡。崔谦带着大队人马去打劫了,寨里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崔艳很放心,当初崔谦和崔文挑临高湾为总寨的时候,就是相中了临高湾独特的地形,这里入口很隐蔽,从外面看,只看到耸立的山崖,谁也不知道,这片山崖后面,就是一个方圆十几里的海湾。官军来剿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这里,甚至士燮、步骘手上的海图都没有标明临高湾,上次步骘误把一个进出临高湾的支道当成了总寨,带着水师冲了进来,谁知道那是士威和崔谦商量好的计策,那里就是一个绝佳的埋伏地点。步骘冲进来之后,士威把后面一堵,四周山崖上万箭齐发,一下子把步骘给打蒙了。要不是士家怕事情闹得太大,崔谦也怕杀了步骘会引起孙权报复,放了步骘一马的话,步骘那次就可栽在这里了。
崔艳有足够的信心,孙绍找不到临高湾,他虽然抓了不少他们派出去的探子,可是这些探子都有家小在总寨,在引官兵来之前,首先要考虑他们家人的安全,另外,崔文派这些探子去徐闻的时候就做了被捕的准备,每个人都套好了词,什么答案都有,但就是没有临高湾。孙绍如果想从那些探子嘴里知道总寨所在,他能知道至少七八个不同的结果,但绝对不会是临高湾。而孙绍如果想一个一个的搜索,那么两三天之内,他就可以得到消息,做好应变准备。他可以选择在孙绍前进的某个海湾里伏击孙绍,或者把他引到歧路上去,最后让他在犬牙交错的海岸迷路,最后要么狼狈撤回,要么饿死在山海之间,再不然就是被飓风给吹得船翻人亡。
就算孙绍运气好,他一下子就选中了临高湾——在崔艳看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么在他派人进来查看的时候,崔艳也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孙绍不进临高湾便罢,一旦进了临高湾,保证他有来无回。
正因为这个原因,崔谦很放心的留下一千人,自己带着主力去打鱼了。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崔艳可以在这个夏曰很悠闲的睡下树荫里,品尝着各色水果,享受着午后难得的清静。
就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他,他有些不快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脚步声的方向,一个没有披甲的中年人匆匆的走了过来。崔艳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坐了起来。这人叫王修,是老寨守将崔武身边的亲信,他一直在老寨辅佐崔武,怎么突然跑到水寨来了。
“少将军,大事不好,老寨被交州水师围住了。”王修赶到崔艳面前,顾不上行礼,气喘吁吁的说道。他的头上全是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急的,也许兼而有之。
“老寨?”崔艳一下子跳了起来,老寨是根基所在,崔家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全在老寨里面,而且将士的家小也都在老寨里,正因为老寨是如此的重要,崔谦才派另一个从叔崔武率兵把守,又派素有智谋的王修辅佐。老寨被劫,崔家的根基就被挖掉了一半,这如何了得。他怒声吼道:“老寨四面环山,只有两条水道可通,怎么会被人围了?”
“不知道。”王修十分紧张,老寨丢得确实有些莫名其妙,那些水师官兵仿佛从天而降,突然之间就出现在老寨了,等他们醒悟过来的时候,老寨已经被围了。崔武派亲卫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把王修送了出来,他本人还在坚守最后一道内营,请崔艳立刻派人支援,要不然老寨肯定会失守。
“有多少人?”崔艳很快冷静下来,对方既然来得这么突然,那人数肯定不会太多。
“一条楼船,连水手加在一起,最多千人。”王修抬起袖子擦汗,“按照交州水师的规矩,通常战士不会超过五百人。”
“那还好。”崔艳松了一口气,迅速的起身,一边向内室走,一边问道:“你们损失大不大?”
“开始的损失不小,死了两百多个弟兄,现在将军手下不到两百人,正凭借着内营的堡垒坚定,只要少将军赶过去支援,一定能前后夹击,把官兵击杀当场。”
“他娘的,不会是误打误撞闯进来吧?”崔艳心中暗道。进老寨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从他把守的总寨通过,一条是从另一侧的一条更隐蔽的水道通过,那条水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