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人被带进了大帐,很快又带了出来,站在另一边等候最后的结果,其中不凡夏侯婴认识的同伙,可是他发现一个问题,他在用目光询问那些同伙的情况时,他们的神情都有些异常,目光躲闪着不敢和他对视,这让他起了疑心。
难道他们都说了实话?
夏侯婴有些不安起来,对那些贪生怕死的同伙十分愤怒,你怕死可以,你难道瞎话都不会编了?非要把将军的总寨告诉他们?朱崖那么多港湾,你随便指一个不就是了。
夏侯婴恨恨的等着,终于等到他进了大帐。大帐里,孙绍扶刀而坐,正和虞翻悠得自得的喝着茶,旁边放了一个架子,上面挂了一张图,图上画着一个上圆下尖的图形,如同一只耳朵,一个老书佐拿着一支笔正在记录,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这是朱崖的地图,你指一指,哪儿是崔谦的老巢。”
夏侯婴早有准备,张口就要说,却被老书佐拦住了:“你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说的地点如果是真的,我家将军答应你的都会兑现,如果是假的,你马上必死无疑。”
夏侯婴愣了一下:“我当然会说真的。可是,你怎么判定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很简单。”正在喝茶的孙绍打量了一眼夏侯婴,嘴角挑了挑,到大帐里来的这么多当中,敢问这句话的,他是第一个,看他眼神强作镇定,手却一直握在一起,分明是心情紧张,这小子十有**是崔谦的人。“你们这么多人,里面肯定有崔谦的探子,可是我也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的告诉我哪个总寨,很多人会随口说一个,反正我也没时间核查。”
夏侯婴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将军很有意思,居然把底细告诉了他。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就胡说一个蒙混过关。
“可是,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怕死,所以,我做一个统计,最后被你们提及到最多的那个,就是标准,与这个标准不符的,一律杀掉。”孙绍冷笑一声,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茶:“你要是有胆子蒙我,或者是想做崔谦的忠臣,不妨试一试。”
夏侯婴额头一下子冒出了冷汗。他之所以想胡说一个,是因为他知道孙绍短时间之内没有办法知道真假,可是他也知道,他如果胡说一个,肯定不会是最后答案最多的一个,这些人里面多多少少会有人说真话,最后答案最多的那一个,肯定是真正的地点所在。至于那些根本搞不清总寨在哪儿的人,他们当然只能随口乱说,地点五花八门的都会有,但和他一样,那些答案肯定不会是最多的一个。
“我给你们的机会都是平等的,所以,你要考虑清楚了再说。”孙绍收回了目光,继续品茶。
夏侯婴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又放开,放开了又握紧,汗水涔涔,在老书佐不耐烦的催促中,伸出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一点,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临高湾。”
“好了,出去,下一个。”老书佐在纸上画了一笔,再也不看他一眼,高声叫道。夏侯婴步履沉重的出了帐,面如死灰。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同伙的神情怪异了,因为,他现在和他们一样。
“这小子就是一个细作。”虞翻冷笑了一声。
“他说是的真的吗?”孙绍含笑看着虞翻。虞翻一撇嘴:“敢在这种情况下胡扯的,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不过,这样的人毕竟不多的。临高湾已经被提及多次,想必真是崔谦的老巢。”
“这小子还真会挑地方啊,临高湾离徐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来得快,去得也快。”
“颇合兵家之妙。”虞翻点点头,又笑道:“不过,这一次他的马脚算是露出来了。”
“哈哈哈……”
结果很快出来了,答案是临高湾的人最多,孙绍把那些答案说错的人单独再叫进来,很明确的告诉他们,你们刚才在说谎,给你们一个机会纠正,再胡说,拖出去斩首。这些人面如死灰,大部分都改了口,目标直指临高湾,有些人则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承认自己刚才确实不知道,是胡说的。孙绍也不客气,承认自己确实不知道的,拖到一边,第二次再胡说八道的,直接拖出去砍了。砍了三个人之后,结果更明朗的分成两类,一类是临高湾,一类是确实不知道。
孙绍把第一次就指出临高湾的十来个人叫了进来,这其中就包括夏侯婴,他对他们说,现在我已经知道临高湾是崔谦的总寨,鉴于你们的诚实,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带我去袭击,我知道你们的家人都在总寨,你们立了功,我答应你们的,肯定不会反悔。如果你们不去,我也不勉强,但是你们的家人安全我不负责。水师的规矩和海盗的规矩大同小异,俘虏的人,特别是女人都会当成官奴婢,或者是分给将士为妻,就算你们想买回来,那也得掏一大笔钱,前提还是她得活着。
夏侯婴他们都知道海盗是怎么干的,也知道水师攻上总寨之后,会怎么处理寨里的老弱妇孺,如果不去,家人肯定会和孙绍说的下场一样。既然已经投诚了,那还说那么多干什么呢。他们二话不说,同意带路。孙绍故技重施,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