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净雪退出了柳怀袖的梦,柳怀袖也就醒了。
她醒来,撩起床幔,依然看见夏梅和冬菁趴在案台上,睡得昏沉。
她起身,走到夏梅冬菁的身边,轻轻地推了一推她们。她很担心韦净雪在梦里对她说的话都是谎言,仍还存着害她的心,但庆幸的是,她轻轻一摇,夏梅和冬菁便就醒来了。
“小……小姐!”夏梅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间瞧见柳怀袖身着xiè_yī,静悄悄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便就大吃一惊,赶紧跳了起来,还顺手掐了冬菁一记,将她给掐醒了。
“小姐!奴婢错了!实在万万不该在小姐醒来的时候还睡着!”夏梅冬菁昨夜被韦净雪作了祟,所以映月楼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杨晟涵和鸣翠在房间里进进出出的也都没有惊醒过她们,所以她们一点都不知道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醒来便就看见柳怀袖站在面前,自然是吓得手足无措。
“小姐,我们这边就去给您打水来洗漱!”夏梅礼了一礼身子,见柳怀袖毫无责怪之意,便就慌张地拉着冬菁退出了屋外。
退出屋外后,冬菁眼尖,瞧见在院子里打拳练身的杨晟涵,顿时喜上眉梢,扯了扯夏梅,喜道:“夏梅你看,那人是不是王爷?”
夏梅看了一眼,果真是杨晟涵,顿时也吃了一惊,不知道杨晟涵是什么时候来的。但她对冬菁的喜色是感到十分不开心的,她拉下脸来,道:“王爷就算来了映月楼,你也不必高兴成这般模样吧!”
冬菁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这是为我们小姐高兴呢!我还以为自从那天晚上王爷走后,王爷便就不会再来了。而且还讨厌我们小姐了,可现在看来,王爷心里面还是有我们小姐的!”
“是呀!”夏梅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们手脚利索地打水回来给柳怀袖洗漱,一进屋子,夏梅便就开心地对柳怀袖嚷道:“小姐!你猜,我在院子里瞧见了什么人?”
柳怀袖此刻坐在妆台边上梳头,听后。忍不住侧目:“是谁?”
夏梅道:“是王爷!王爷回来了!”
“他昨夜便就来了。”柳怀袖道。但杨晟涵竟然没有回去陪他的“儿子”,也确实是令她感到十分惊讶的。
夏梅把水放在架子上,“咦”了一声。道:“王爷昨夜便就来了?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你们昨夜谁死了,雷打不动,猪拱不动。”
夏梅和冬菁脸色一红,冬菁道:“小姐你这是在笑话我们睡得像猪一样么?”
夏梅也道:“小姐你也莫要笑话我们了。昨夜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我们本来不困倦的,但忽然之间。似乎有一阵风吹到我的脸面上来了,这一吹,我瞌睡虫便就上来了,不知怎么的。就睡下去了!”
冬菁“咦”了一声,吃惊地道:“我也是如此!”
柳怀袖不用她们解释,也知道这是韦净雪昨夜搞的鬼。韦净雪要害她。所以就放倒了她们,如果不放倒她们。她又怎么敢放开胆子来害她呢?
两人给柳怀袖好好地梳洗了一番,等梳洗干爽,长发盘起,夏梅发现柳怀袖脖子上的指印,不由得大吃一惊,低下头来查看:“小姐,你脖子上究竟是怎么了?”
“没事。”柳怀袖摸了摸脖子,在铜镜里看到自己脖子上虽然还有指印,却比昨夜里淡了些,而脸上的红肿更是消退了,杨晟涵的法子竟如此的管用!
“给我找件高领的衣裳,这痕迹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了去。”柳怀袖吩咐道。
“是。”夏梅冬菁给柳怀袖找来了一件高领的衣裳,这一打理清楚,昨夜里发生的所有痕迹都被遮掩了过去,谁也看不出来,柳怀袖昨夜里险些丧命了去。
夏梅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发,说道:“小姐,昨夜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呀?我方才给你梳头的时候,发现你有一些发尾似乎是被烧焦了一般!难道在我和冬菁睡着的时候,映月楼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果然还是自家的丫鬟最心疼自己!
柳怀袖心道,想起昨夜鸣翠对自己怒目而视,便不由得唏嘘。
她走出房门,果真看见杨晟涵在院子里打拳。
这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杨晟涵本身就是一个武将,一个厉害的武将如若喜好睡懒觉,那便就不能成为一个厉害的武将了。杨晟涵之所以能能是战场上的常胜将军,那并非是浪得虚名的,他每日都是闻鸡起舞,在无名院里的时候,柳怀袖往往醒来便就能看见杨晟涵在院子里练拳了。
只是,这一次却稍有不同。
小邪竟然不惧清晨稀薄的阳光,跟在杨晟涵的身后,有样学样地跟着杨晟涵打拳。
那小模样,竟然还学得十足十地像!
柳怀袖知道了小邪是天资聪慧的,但看他一学就会的样子,便忍不住心想:也许小邪天生就有练武的天赋吧,若是他真的能生为麟王的子嗣,也一定能像麟王一样成为人中佼佼者,名震天下。
她哪儿知道,小邪并非是第一次跟着杨晟涵学拳,而是前生,从学会走路起,就喜欢跟在爹爹的身后,爹爹做什么,小邪就做什么;爹爹打拳,小邪就学打拳。这小小的娃子,从连走路都站不稳,说话还咿咿呀呀,就跟着爹爹学打拳,到长大后,打起拳来虎虎生风,也是经过了不少年的锤炼。
她坐下来,看着那对父子在树荫下一板一眼地练拳,不知不觉中,一抹柔意浮现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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