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会抽烟的女人一定都有故事,那汉娜呢?这个被世俗和情爱围困的女人,她的故事里是不是都只有一个男主角。
苏宛和韩佑庭靠近她的时候,她还浑然不觉,她的目光始终都滞留在贺澜家的窗口,苏宛顺势而望,窗台就是厨房,那里的灯光大亮,屋内的蒸汽萦绕在玻璃的每一寸角落,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贺澜和常凌杰的身影,融洽温馨。
苏宛突然觉得汉娜很可怜,眼睁睁的看着爱人与别人欢声笑语,自己却坐在萧瑟秋风里抽烟消愁,应该说她从容,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可惜十分钟以后,苏宛才知道这场暴风雨到底有多可怕。
苏宛没敢同她打招呼,拉着韩佑庭就径直冲向单元门,企图不被汉娜发现,但还是晚了一步。
汉娜还是留意到了两人的行色匆匆,她的声音很冷,和当下的冷空气一般,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喂”字,就让苏宛觉得头皮发麻。
苏宛不由得站住脚,她颤颤巍巍的回过头,看到汉娜正脸的时候,苏宛的胸口像是被拧了一把汗,汉娜的眼睛已经布满了红血丝,她的脸色发青,像是频临死亡的绝症患者。
“汉娜!”苏宛回应。
汉娜仍旧冷漠的指了指四楼窗口:“我能上去坐坐吗?”
苏宛手足无措,她知道汉娜不是善辈,带进家里是绝对不行的,她犹豫着,却被楼上贺澜的突然叫喊声吓没了魂。
贺澜从楼上打开了窗户,对着苏宛摆手叫喊:“苏宛!带汉娜上楼吧!”
苏宛抬头,她分明看得出,贺澜眼里的慈善,没有任何敌意。
汉娜仰头望了望,面色依旧惨青,她掠过苏宛,直接进了楼栋,开了电梯门。
苏宛和韩佑庭尾随其后,大气不敢出一下。
直到电梯门再次敞开,贺澜已经打开了家门,屋里飘出了一股土豆炖排骨的香味,应该是七八分熟的程度。
贺澜接过了韩佑庭手里的购物袋,又招呼着汉娜进屋。
不过,汉娜并没有进屋的意思,她站在门口,目光死死的盯在玄关处,就好像在等待谁的出现,比如说常凌杰。
贺澜看出了汉娜的执意,她对着屋内的常凌杰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请汉娜进屋,常凌杰倒是很听话,穿着淡蓝围裙,走到门口,面色凝重的像是见到了仇人:“进来吧!既然都来了!”
汉娜拖鞋进了屋,她把没抽完的烟头扔到了门外,随手关了门,始终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贺澜给她拿了拖鞋,汉娜并没理会她,就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
常凌杰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安置在客厅沙发上,语气并不友好:“为什么要来?不是说好了先冷静几天吗?”
汉娜的眼神放空,她的视线停留在她的正前方,她根本没听进去常凌杰的话,就像失聪了一般。
“我问你话呢!”常凌杰重复。
贺澜闻声走过来,拉了拉常凌杰,示意他不要出口伤人。
这时,汉娜才将散漫的目光收回,她直勾勾的盯着贺澜,终于说出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和凌杰吃完这顿饭,我就走。”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的这句毫无音色的陈述,苏宛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渗入骨髓。
“恩,我们和和气气的吃顿饭吧!有些话,我也需要说清楚!”贺澜回答。
常凌杰思绪混杂,他扯下围裙,坐到了沙发一角,静默压抑。
厨房内,韩佑庭自顾自的收拾着买回来的食材,苏宛不想参与那场尴尬的战争,陪同韩佑庭忙前顾后。
半个小时后,在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下,做好了三道热菜,看着菜品差不多已经上齐,韩佑庭冲着客厅彼此无声的三人大喊,示意可以上桌吃饭了。
汉娜先起身入了座,她始终没把自己当外人,行为举止随意的好像这里的主人是她。
在所有人都坐齐后,贺澜从储酒柜里拿出了两瓶陈了很久的红酒,看上去不是便宜货。
“这是我留了很久的,一直没舍得喝,今天就一起分享吧!”贺澜拿着启瓶器准备开启,常凌杰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抢过启瓶器,嘴里的担忧发自内心:“我来,你别伤到手。”
见到这一幕,苏宛特意留意了一眼汉娜,那个女人的眼里,是有愤怒在燃烧的。
把酒斟好,贺澜先提了酒,她的第一句,就让人欲罢不能:“来吧!我先提一杯酒,今天是我疏忽了,不知道会有贵客来,所以也没准备太多东西,但是今天这种场合很难得,这杯酒,就算是欢迎汉娜的光临吧!”
贺澜语毕,苏宛一行人纷纷举起酒杯,唯有汉娜还呆滞的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常凌杰并不温和的推了推汉娜,妄图让她懂得起码的礼仪。
汉娜并没回应,桌子上尴尬了整整两分钟,彼此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正当大家打算用嬉笑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汉娜突然举起了酒杯,苏宛以为她是要泼向贺澜,却发现她并没这样做,而是一口饮下,连口气都没喘。
随后,她就直接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她还赤着脚,脚掌贴合着冰凉的地面,连带着她的声音都一样冰凉:“贺澜,应你请求,这杯酒我喝了,那我能提个要求吗?”
贺澜知道她想说什么,淡然的点了点头。
“离开常凌杰吧!我知道他这些年对你一直有感情,但是我不能没有他,求求你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