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不必惊慌。”胡不言掩唇轻笑,“在下不会伤害仙子的。”
他怎么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白喜喜自认为白骨精给她量身定做的乔装改扮堪称完美,眼前这个在身上抹满了檀香膏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胡不言,你若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飞鸾警告地抬起头,眼神危险。
“火凤将军何必动怒,在下一介弱质书生,无心伤人。”
“哼,知道自己弱智就好。”
胡不言眸光微冷,嘴边却依旧挂着笑容:“真是不幸啊,将军之前说的那些情报,在下一字不漏的听到肚子里去了,在下一直敬重纸鸢大将军,以为他是顶天立地的坦荡人,没想到像他这样的人,也会使出苦肉计这种拙劣的把戏呢——”
“你!”飞鸾用力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
事态立刻急转直下,来不及多想,白喜喜一掌劈向胡不言,降妖伏魔环顺势脱腕而出:“禁!”
胡不言扇面轻扬,挡住了降妖伏魔环的一击,巨大的能量却将他击飞了十丈之远,背部重重撞在长满了苔藓的墙壁上,胡不言痛苦地闷哼一声,一缕鲜血从他嘴角缓缓滑落。
怎么会这样,根据天界卧底带回的情报里描述的,桃花仙本应该是没有太*力修为的废物,可白喜喜刚才所击出的那一掌,掌风强劲,他胡不言千年的修为,竟然在一招内输给了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她的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仙气存在!
不,隐藏气息的法宝有很多,如果她身上带了上古巨蟒的皮,完美地掩盖仙气并非难事。
牢房中突然腾起熊熊烈焰,千年玄铁制造的牢门顷刻间化为一滩铁水,飞鸾拉起白喜喜的手:“快走。”
“休逃——”胡不言支撑起重伤的身体,打开墙壁间的暗格。
暗格里是一个旋柄机关。他轻轻转动机关。地牢猛烈地摇晃起来。
“什么东西?”白喜喜咳嗽着挥散下雨一般落在身上的尘土,只见守卫在地牢门口的两个巨型青铜人移动了,挥舞着铜拳朝二人砸下。
“小心。”
凤火再次腾空而起。右侧的青铜巨人瞬间坍塌熔化;与此同时,寒冰魄散发出凛冽寒气,将左侧巨人冰冻当场,降妖伏魔环轻轻一击。它便裂成了碎片。
然而却有越来越多的青铜守卫往地牢的方向聚集,犹如大兵压境。飞鸾对白喜喜说:“还记得小时候那片星海么?”
白喜喜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那里是她结识飞鸾的地方。独自在星海边偷闲的她,无意中看见一只浴火的凤凰在漫天星辰间自在遨游,如同一支绚丽的烟火。擦亮了黯沉的星空,比任何一颗星星都耀眼夺目。
她呆呆地注视那只火凤飞落在面前,幻化成妖冶的红发少年。
“你在看什么?”他问。
“看你呀。”她说,“姐姐。你可以带我一起飞吗?”
“火凤一族的凤火,旁人若靠近会化成灰烬的。”
“呜……”
“爱哭鬼,想飞的话,这朵金云给你可好?”
“天庭小马达!”她想要这个很久了,可是纸鸢一直不肯买给她,“谢谢姐姐,你真好!”
“我的名字是飞鸾。”他俯下身子,细长的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还有,我是哥哥,小桃花以后可别叫错了。”…
……
火光猎猎,连那些感觉不到痛苦的青铜士兵也被这焚城之势的火焰震慑住了,火光中一只红色的凤凰冲天而起,火焰为羽金为眼,凤凰的背上,白喜喜使用千年寒冰魄的力量撑开了一个防护罩,在寒冰魄的保护下,即便是凤火也无法烧伤她。
胡不言扶着石墙走出地牢,冷冷地看着火凤逃亡天际,他弯唇一笑。
一道蓝光从火焰上空飞窜而过,以锐不可当的气势冲向火凤,这一击的力量过于强大,原本就是强弩之末的飞鸾承受不住,笔直地朝地面栽下——
“貔貅!”白喜喜大叫道,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淆元宫里会有沼泽啊!魔君是变态么?!
一张金色的巨网即时张开,在二人坠入下方的沼泽之前双双接住,“嗤——”高温的火焰落进乌黑的沼泥中,发出可怕的爆破声。
烟尘弥漫中,缓缓走出一具体态庞大的黑影——貔貅左手抱着白喜喜,右肩扛着飞鸾,长长地吐出一口白烟。
唉,这沼气快熏死他了,弄了一身臭气,回头他一定要去玉汤洗个三天三夜才行!
顺便再叫点特殊服务,哎嘿嘿~
“你终于现身了。”石林之上,饕餮面无表情地低眉看着他,“一万年前杀死老东西的人,其实是你吧,九——弟。”
貔貅仰头嬉笑:“时隔多年未见,五哥就只有这个陈年滥调的问题?”
“回答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父神当时已经被重明逼上了绝路,我不过是加了把火,快些送他上路罢了。倒是五哥你违背尊主的意愿,弃明投暗,这个鸟不生蛋的破地方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哼,本座没功夫在这里陪你耗——把人留下,滚出魔界,你的过错既往不咎。”
貔貅耸耸肩,随手将晕厥过去的飞鸾朝地上一丢:“这家伙我本来就不喜欢,你要?送你好了。”
饕餮凤眼微狭:“两个都留下,只有你,滚得越远越好。”
“这个恐怕不行呢。”貔貅抱紧了怀中的少女,表情像个护着布偶不让大人抢走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