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欺骗你真的很抱歉,我白喜喜不配做你的朋友。失礼了。”
双手合十,白喜喜自言自语几句后,伸手拿走了燕三的雁字腰牌。
有了这个腰牌,她就可以自由出入淆元宫了。
“站住,吾乃淆元宫守门人,汝是何人?”挂在宫门前的青铜大脸千篇一律的开口,“出示通行令牌。”
白喜喜亮出腰牌:“我是雁字将军府的人。”
“今日,并没有雁字安排,速速离去。”
安排?这句话大大出乎了白喜喜的意料,她以为只要是有令牌就能进宫,并不知道还需要安排。
“大头,你再仔细想一想,昨日是不是来了个带着苍狗的少女?”
“是,又如何。”
白喜喜一拍巴掌:“是就对了嘛!她有东西撂在里头了,托我拿出来。”
青铜大脸沉吟了几秒:“进去可以,令牌留下。”
“……”异常的通情达理啊!老人家您先前是在景点看大门的嘛?至少怀疑一下下吧?!
白喜喜将腰牌丢了过去,令牌不偏不倚落入张开的青铜口中,她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把腰牌留着。
胸前的石塔碎片闪烁了一下,白喜喜匆忙走进了淆元宫。
“慢着。”青铜大脸在她身后喊道。
白喜喜没有理会它,大步流星地走远,她才不要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大铁头上呢。
“地形,每天变化。”青铜大脸嘀咕道,“没有地图,会迷路……”
原来淆元宫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迷宫。由精通奇门遁甲的工匠建造,周围的建筑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移动,每过一个时辰便移动一分,十二个时辰后,整个淆元宫的布局将大为改变。
青铜大脸想提醒白喜喜这一点,可惜后者已经听不到了。
“呼。里面闷死了。”金光一闪。貔貅从石塔碎片中跳了出来,“魔君就住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真是冷清,连个女人都没有。”
貔貅喜欢一群人热热闹闹的。他无法理解性格孤僻的人的心理,如同皎洁之月无法理解黯淡星辰的璀璨。
“怪了,这里和我昨天来的不大一样!”白喜喜低呼道,她分明记得进门后走过一座无水廊桥。则是议事殿,而现在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嶙峋的石林。
貔貅环顾四周,一眼便知:“这是奇门遁甲之术,看来对方并不是狂妄自大之徒,有了这个宫阵。闯入者很难找到方向——不过这么大的阵法,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那怎么办?”白喜喜问,淆元宫这么大。她总不能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瞎转。
貔貅说:“阵法虽然精妙,但是只有两个地方。是绝对不会随阵法一起改动位置的。”
白喜喜恍然大悟:“一个是阵法的最中心,四象生八卦,阵法围绕着中心点转动,但是中心点的建筑不会改变,那个中心,应该是魔君的寝宫。”
“对。还有一个地方,就是关押火凤将军的地牢。姐姐可还记得,地牢的大致方位?”
白喜喜点点头:“在淆元宫的西南角。”
“那么朝着西南方向走就没错了。”貔貅忽然转过身来,冲白喜喜竖了一根手指,随后他又变回了石塔碎片。
石林外,一队青铜守卫沉步走过,不得不说这些守卫着实便利,不仅百分百服从命令听指挥,而且没有额外的开销,顶多在它们身上花点润滑油的钱。…
白喜喜无聊地想,难道魔君很穷么?
既然这么穷,为什么还要和天界打仗呢,这样不是更穷?
她大摇大摆地从哪些青铜守卫身后路过,古蛇皮真心是个好宝贝,不但掩盖了她身上的仙气,就连人的气息也一并掩盖了,现在的她,如同隐身了一般。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寒气森森,凝结在墙壁和地缝间的黑色血液,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双头狱卒突然站起身来,它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打得周围的铁链叮当作响:“要吃人——”
独角脑袋焦躁地大喊。
“喂。”有人隔着铁栏和它说话,“你肚子饿了么?”
一声米白的囚服被鲜血染成红色,双手被镶嵌着法缚石的铁链锁住,两只琵琶钩深深嵌入左右肩胛,酒红的长发凌乱地散开,血污染脏了他身上的一切,却无法污浊那一双流金的瞳仁。
飞鸾重复道:“大个子,你饿么?”
“闭嘴。”光头脑袋恶狠狠地说,长鞭一扬,他满足地看着血色再次在囚犯的身上蔓延开来,“如果不是主君吩咐,你小子早就被我们拿来果腹了!”
飞鸾妖冶一笑,舔去嘴角的血迹:“你们的主君也曾吩咐过要好生招待客人。”
“招待,在招待。”独角脑袋挥舞着狼牙棒,语气兴奋,“很厉害的招待!血,杀!”
光头脑袋凶恶地说:“主君让我们兄弟招待你,可没说怎么招待——这就是我们的招待方式!”
啪的一声,飞鸾抬手抓住了那根飞来的鞭绳,上面的倒刺将他的手掌刺破。
“我倒是觉得,这点招待还不到家呢。”
说着,他用力一扯,双头狱卒一个重心不稳栽倒在铁栏上。
飞鸾哈哈大笑:“正蠢材!”
“……”躲在墙根处偷看的白喜喜抽了抽嘴角。
她怎么觉得,飞鸾在魔界的地牢里,玩的挺开心呢……他分明是在戏弄那对白痴连体兄弟嘛!
双头狱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撞晕了过去,哼都没有哼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