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汐急急地撇了凌云霆两人一眼,凌云霆眼里带着惑意,而南阳王面上则全是阴郁,若不是碍着凌云霆在场,他早就发作了。
难道这红衣男子是焰国的太子?如果真是如此,她穿了寄云阁特意为他准备的衣裳,只怕会落了凌云霆的面子。
深吸一口气,心一横,猛地用力将红衣男子推开,脚尖踩地,一跃便是数仗。
红衣男子像是早有意料,平静的看着漆汐 远去的背影,见她这么想离开他,他偏偏就不想如她的愿,吹响口哨,一直在阁楼外守着的焰国护卫,轻松的将欲遁走的漆汐押回至红衣男子跟前。
红衣男子绽出一抹讥讽的笑,朝着凌云霆说道:“这就是灵国的待客之道吗?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居然让本太子和粗俗的小贼穿了一身差不多模样的衣服,这真的是号称天下仅此无一的寄云阁吗?”
被面具遮挡了全部脸庞的凌云霆,静静地俯视着被制服在地的漆汐,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喜是忧:“将南阳王妃放了。”
焰国太子故作惊讶的说道:“这小贼是南阳王妃?”
“太子,还请慎言,她是明媒正娶的王妃,今日之所以会穿了红月间的衣服,不过是因本王惹恼了她,才会想着用这种方法惹本王生气,绝不是故意冒犯太子。”南阳王连忙出身解围。
“哦?南阳王妃还真是至纯至性的可爱,原来是一场误会,是我大题小做了,待会酒宴上,我愿自罚三杯,给王妃赔礼道歉。”焰国太子眼里蕴着笑,出奇的好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一番对话,漆汐才确定,这焰国太子应是昨日的男子没错,可为什么他又装作不认识她?还特意拿她的衣服说事?
寄云阁大厅内正中,伫立着一座巨大的玉石台,玉石台外围的栏杆全由纯金雕砌而成。上下两方各自摆放着一套朱红色的檀木长桌椅,桌椅边镶嵌着翠玉,明珠等物,端是华贵无比,两桌只见隔在一个偌大的空地,应该表演所用的场地。
凌云霆居上首的正中位置,在凌云霆的左侧,则是南阳王,漆汐。右边坐着的依次是灵国的第一将帅曹司马,号称才貌双绝的曹家嫡长女,对边坐着的俱是焰国之人。
焰国太子稳稳得坐在椅上,率先举起盛满葡萄酒的琉璃杯,眼波流转,远远的对着漆汐说道:“先前错怪王妃了,我愿自罚三杯,还望王妃不要和我计较。”
漆汐很是识趣的举杯相对:“哪里?是清绯无意冒犯太子了,理应清绯赔罪才是。”
坐在太子右手边的焰国公主忽地娇声大笑:“罚酒陪罪岂不是和南阳王妃若真有心陪礼,不如来个琴箫合奏一笑泯恩仇呢?”
“恋心!莫要胡闹。”焰国太子眸中飞快的掠过一丝不悦,对焰恋心的提议略略有些不满。
“太子哥哥,恋心怎么会是胡闹,我们不正是带着希望两国友好的心愿来灵国的吗?太子哥哥初来灵国就与王妃发生了不愉快,罚酒难免会流于形式,若是能合奏一曲以此泯去一切不愉快,岂不妙哉?我早就听闻过南阳王妃琴艺无双,今日若是能一饱耳福,是恋心之幸。”
漆汐僵硬的举着杯,饮也不是,不饮也不是!柳清绯的琴艺在闺阁小姐中只能说是上等,但是和曹大小姐比起来要差远了,怎么到了焰恋心嘴中就成了琴艺无双?焰恋心怕是故意越过曹大小姐,用自己彰显灵国无才吗?
“怎么?王妃也是不愿吗?你们二人莫不是心中都有怨气,这可如何是好啊!”焰恋心慢悠悠的饮了一口琼汁,三言两语逼得漆汐不得不回应。
“公主,不是清绯不愿,实在是清绯当不起琴艺无双的名头,毕竟真正配的上这四个字的人也在场,清绯又何必在关公面前甩大刀?”
“何为关公?指的可是曹小姐?我怎不知曹小姐还有这么个雅致的别称。”焰恋心掩着嘴微微一笑,颇有些嘲讽的意思。
坐在上首的凌云霆执起琉璃杯,静静地注视着色泽嫣红的酒液,淡漠出声:“关公是灵国野史上的人物,以无双刀法闻名以世。”
南阳王眼眸中闪着异彩,真的有关公这样的人吗?
闻言,焰恋心敛去笑意,颇有些尴尬的回道:“是恋心孤陋寡闻了。”
琴箫合奏之事,焰国之人皆不再提,焰国的使臣本就不满焰恋心的提议,堂堂焰国太子焉能在灵国表演。
气氛越发沉闷起来,曹大小姐起身站出,踩着碎步走至玉台中间,檀口微启:“我虽身在灵京,却也曾听闻焰国的恋心公主,剑舞之技天下无双,不知今日我能否讨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