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厢房内,漆汐慵懒的翻了个身,睡梦中的漆汐兀地想起什么,一个激灵,猛然睁开双眼,锦被被踢至脚边,男子早已不在房内。
她居然真的和一个陌生男子睡了一夜,这算不算是***!漆汐惊得一身汗涔涔,低头看了眼还算整齐的衣饰,她是不是该为遇上一名品德高尚的柳下惠而庆幸?
下了床塌,将昨晚偷盗未遂的金盘小心的藏入怀中,慢步走到房门边,轻轻拉开一条缝隙,确定外头没有人,刚欲踏步出去,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漆黑的夜行衣。
光天化日之下,她若是这样跑出去,别人指不定把她当贼追,全然忘了此刻她就是正儿八经的一枚小贼。
缩回脚,返身来到衣柜前,方一把衣柜打开,漆汐头顶不由挂满了黑线——全是红色的衣服!昨天的那名男子该有多喜欢红色啊!!
随意挑了件红色的长衫,穿带好后,发现衣服长了一大截,用木簪割掉一些后才敢大摇大摆的走出厢房。
一路无惊无险的走至寄云阁门口,漆汐眼尖的发现了南阳王,我去,这么大早,小气鬼不好好窝在徐莲的温柔乡里,跑来寄云阁干嘛!
南阳王敏锐的感受到漆汐的视线,抬头直直的对向漆汐的双眼,待看清她的着装,面上不由升腾起怒气,该死!一晚不见,她居然穿着男子的衣衫在寄云阁楼前乱晃。
一时忘却了来寄云阁的目的,大步流星的走到漆汐身边,大力的将漆汐拖入寄云阁内。
他低头细细的观察着长衫上的莲花纹路,阴阴出声:“这是红月间的衣服,怎么会穿在你身上?”
难道南阳王认出了她身上的衣服出自寄云阁?她抬起下巴,故作不懂:“什么红月间的衣服?”
又看了眼她脚下裁得不齐整的下摆,南阳王双眼微眯:“柳清绯,事到如今,你还要和我装傻吗?”
“就算这是红月间的衣服,那又怎么样!我看它漂亮,拿来穿穿不行啊?”漆汐索性破罐子破摔,就算让南阳王知道她拿了寄云阁的东西又怎么样,怎么说她也是他名义上的王妃不是吗?
“既如此,你就该给我好好解释一下昨晚的住处了!”如果她昨晚歇在王府,绝不会是这种打扮,莫不是、、一想起这女人有红杏出墙的可能,他就想狠狠的揍她一顿,只是揍简直是太便宜她了,他一定要把她锁在王府关一辈子!
漆汐偷瞧了眼突然变得精明起来的南阳王,绞尽脑汁的想着借,若是说在府中歇下,恐怕很快就会露馅。
“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背着本王会野男人去了?”见漆汐一直缩着脑袋不说话,南阳王越发觉得自己的想象可能是真的,就越发恼怒起来了。
“南阳!”就在漆汐苦恼不知道怎么应答之时,一道清郎的男声从寄云阁外传来。
闻声,南阳王面色一变,才记起来寄云阁的目的,急急地向前迎去:“皇、、”
话还未说完,就遭到凌云霆的打断:“南阳,在外就叫我大哥吧!”
“是,皇、、大哥!”南阳王低声应道。
凌云霆将视线转向漆汐,见她着装古怪,眼里闪过一丝惑意:“南阳王妃怎么也在这?”
“一大早起来散心,碰巧遇上了。”漆汐胡乱的掐了个谎。
“既然遇上了,那王妃就留下和我们一道用膳吧。”
“大哥,这恐怕不妥当吧,毕竟我们今日在寄云阁设下宴席,是为了给焰国的太子接风洗尘,在场的女眷若是没有一些 拿得出手的技艺,怕遭人为难时,若没好的应对之法,会有损国威。”
南阳王一听凌云霆要将柳清绯留下一起接待焰国的人,心里顿时生出几分紧张,不知道是为柳清绯有可能遭遇的困境而紧张,还是为灵国的国威担忧。
凌云霆静静地注视漆汐,询问道:“南阳王妃你的意见呢?你若觉得为难,我不会勉强你。”
漆汐绽出一抹笑,顺着南阳王的话说道:“清绯确实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还是不要去了,免得给您添麻烦。”
“南阳王妃,你太过于自谦了,在我看来,你的剑术在宫廷女子中绝对属顶尖。”
凌云霆淡淡的说出夸赞的话,让漆汐的心不由得忐忑起来,对于凌云霆漆汐她总是琢磨不透,凌云霆明明该怨恨讨厌她,可他却一直在帮她,又好像是借着帮她之名害她,搞得她都不知道怎么防备他!
招不起惹不起,那她总躲得起:“清绯的粗鄙剑术,实在难登大雅之堂,那日,让您见笑了,您和王爷还有事情要忙吧,清绯就不打扰你们了。”
漆汐慢慢退至寄云阁门口,眼看就要走了出去,一袭妖艳的红影夹着玫瑰的淡香,从她身边飘过,离了差不多一米,红衣男子忽地回头,轻咦出声:“咦?你身上的长衫,可是寄云阁红月间的衣裳?”
红衣男子如缎的黑发随意的披散着,红与黑两种颜色缠绵的交织,格外的吸引人眼球,让人遗憾的他的脸被一个红莲面具掩盖,只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坚挺秀致的下巴,纯黑色的眼眸透过面具迸发出摄人的光芒。
漆汐本以为他是昨晚与她共眠的男子,却觉得两人似乎又有些不同,他的额上没有火莲,发丝和眸色更是黑如墨染。
“小贼?怎么不说话?”红衣男子欺身将漆汐逼退至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