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龙拱手抱拳.摇头晃脑.说道:“在下小……呃.在下西凉萧白龙.”
说着.她又故意叹息道:“将军不知.萧某人的确有些武学抱负.曾亦是投奔各国军营.以此大展报复.怎奈天下之大.却无一处适合在下.是以.萧某人西凉之人.却才常居扶风之地.做这赶马生意.为各国军营送马了.”
“原來是萧先生.宇文护好生失礼.”
宇文护表面上故作觉悟.心下却道:萧白龙自报家门之时顿了一下.定是因为自己报上名來之时说道“西魏宇文护”.提及“西魏”二字.而这萧白龙虽武功盖世.终乃西凉村夫.不知如何在尘世中交涉.定是因为说“萧”字时忘记说哪里人氏.是以才卡住.而后效仿自己.报上“西凉萧白龙”.
这般自顾自寻思揣度.宇文护心下愈加肯定这萧白龙就是个不得志的隐居山野的绝世高手.心下大喜.可依旧不敢全然摊牌.又问道:“方才先生所言.这些骏马皆乃西域大宛国汗血宝马.不知送往何地.”
“前些个日子.南朝秦淮王向大宛国购置三十匹汗血宝马.将來争霸天下.作为军中奖赏.萧某人东家正是做送马生意.接了这笔生意.差在下送往秦淮王处.哎.谁想.竟遇到这番变故.可恨那厮.竟一刀斩我宝马两截.”
“的确是可惜了三十匹上好的大宛良马.”宇文护故作叹息:“可恨那人一刀斩了一匹.”
听到宇文护的叹息.自己也越说越痛苦.越愤恼火.萧白龙连连拍腿大叫吆喝:“哎哟喂哎哟喂.如此怎生地好.丢了三十匹汗血宝马.叫我如何向东家回话呀.真是气死我啦.”
宇文护闻得此言.喜不自胜.又见这萧白龙双目失明.并未尽力压抑自己神色间的喜色.再见这赶马人萧白龙当真是个怪人.呼天叫地的.喜怒不定.反复无常.
虽是奇怪.但宇文护对萧白龙多了收揽之心.又试探道:“宇文护见先生乃风度不凡.天纵奇人.有经天纬地之才.隐居山野做个赶马人当真是屈才了.不若同在下一道回西魏.一展宏图大业.如何.”
“宇文将军好生会说话.甚么气度不凡.经天纬地之才.萧某人不过一介草莽呀.”萧白龙却是连连摇头摆手:“更何况.这怎好.不行不行.萧某人虽丢了三十匹汗血宝马.但生意人信用还是有的.萧某人此去汉阳城.可得向秦淮王说明缘由才是.再回去向东家请罪.”
宇文护心头暗自得意.却佯装镇定.故作关心:“可那秦淮王若是不原谅先生.如何使得.何必如此劳神伤心.先生倒不如随在下去了.”
赶马人萧白龙面色大变.惊呼道:“这怎可能.闻说南朝秦淮王萧慕理乃名震天下的武林四公子.待人讲理.通情达理.美名无数.都传到边塞去啦.萧某人同秦淮王说明起因情况.位高权重如他.为何不肯原谅我这一山野村夫.”
“哈哈哈.那不过是天下人传出來的名声罢了.”宇文护心道这萧白龙虽是厉害.却是个无知瞎儿.嘲讽之余却还是惜才.招揽道:“在下惜才.我西魏大统帅宇文泰亦是爱才之主.若有萧先生这等人物前往.定是如虎添翼.好的很啦.”
萧白龙依旧坚持不肯.摆手道:“不行不行.这哪里使得.萧某人是个商人.得守信用.定要向东家请罪.向秦淮王请罪才是.”见萧白龙三番推辞.宇文护当即拍手.仰天大笑.
“将军笑为那般.”萧白龙疑惑道.
宇文护抱拳行礼.笑道:“实话相告.方才在下心下忧虑先生乃南梁派來细作.是以才三番试探先生.可先生依旧是断然拒绝.由此可见先生乃重情重义之人.亦不会是别国派來细作.如今对先生可算是完全放心.是以才大笑.还请先生恕罪.”
小白龙心下冷笑道:早知你宇文护多疑.绝不会相信自己.是以才将计就计.连番推辞.消你心头疑虑.哈哈.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局中设局自围之.
小白龙带着七分针砭时弊的批判.又带三分山野人的潇洒放荡.如同闲云野鹤的疯癫隐士.连连摇头.故意扼腕叹息:“哎哟喂.如今这乱世啊.又是个东汉末年三分天下的动荡世间咯.怎地人人心头都是这般多疑嘞.赶个马都如此.啧啧啧啧.”
见这萧白龙言谈举止疯癫.虽是在间接性指责自己多疑.却毫无奉承之意.宇文护对他更是放心.毫无愧怍.一心招揽着这世外高人.
“先生所言.甚是在理.不过.如此这般诚心相待.在下亦是剖肝沥胆.好言相告.先生可知方才一剑刺杀的人是何人物.”
萧白龙满脸狐疑:“还请将军明示.”
“先生双目失明有所不知.方才被先生一剑刺入心脏.性命危险的人正是深受秦淮王萧慕理喜爱、梁国五将之一的龙鳞将军钟传久.”
“钟传久.”萧白龙大惊:“钟传久.宇文将军所说的.可是那梁国五将之一的龙鳞将军钟传久.”
“原來萧先生也知道.”
“当然.闻说他厉害的很哪.”
“此人再是厉害.还不是为先生一剑刺中.钟传久受萧慕理之命埋伏在这葫芦谷口.拦截我大军去路.本已是胜券在握.怎奈萧先生从天而降.不但大乱秦淮王在建瓯计策.更是刺杀他手下这一员得力大将.”
宇文护冷冷一笑:“这钟传久不死.也得是重伤.”
他看向萧白龙.摆明利害关系:“暂不提先生丢了这三十匹汗血宝马.去了梁营.那萧慕理心怀恨意.都会要了先生性命.更何况先生还丢失他这宝贵的三十匹大宛良马.如此一來.萧慕理更是要将先生碎尸万段不可.”
萧白龙闻言.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