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琅襄王龙渊,我伸手就能够到你们永远也碰不到的东西,相应的,你们唾手可得的那一份简单的温暖,却也是我此生不敢奢求的遥远。没什么值得伤心或者欣喜的,这原本就是一件及其公平的事情。——龙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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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思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许久才回过神来看向走进了内室的龙渊,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是要来找解药?”
龙渊淡淡一笑,又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随手拿起了另一件小东西看着:“算是吧。”
莫相思看着龙渊的举动,心中也是一阵紧张,似乎是希望他找到,又不想让他找到。
龙渊看着手里的一个雪白陶瓷的小钵,又抬头看了一眼莫相思脸上晦明难辨的神色,忽然笑了笑:“你不必紧张,解药不在这里。”如果解药那么好找,龙渊自然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们方家的小小防御,他还看不在眼里。
莫相思看着龙渊轻蔑的神色,心中也是一阵清明,是啊,按龙渊的本事,如果解药在这里的话,那么他手下随便来个人就能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他既有钥匙又有人,何必自己来呢?
龙渊虽然并没有抱什么希望,可是还是想来看看,手下的人无论多仔细,龙渊不亲自来看过,终究不放心,尤其是和 方悔这样的人过招:“不过瞻仰一下方家三老太爷的西洋风物罢了。”
莫相思心中一松又一紧,她现如今的确也是说不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没有吗?要不要我帮你仔细找找,我上次见三老太爷就是在这里配的解药。”
龙渊放下手里的物件,虽然这里的东西摆放得杂乱无章,可是却清洗得十分干净,连半点残渣药沫也无,方悔此人虽然看起来放荡不羁,可是内里却着实是个心思细密的人。
龙渊此次答应前来虽然算是出其不意的突袭,可是方悔依旧准备至此,怕防的并不是龙渊。而是那个摇摆不定的莫相思。
龙渊将方悔的房间转了一大圈,似乎随意的打量,可是莫相思也不知道龙渊到底找到了多少让他满意的东西,他并没有带走什么。而察言观色嘛……十个莫相思也敌不过一个伪装的龙渊。只是龙渊在方悔的房间里呆了这么久,想想也知道他并非一无所获。
莫相思看着龙渊根本用不上自己的模样,便也索性坐在绵软的椅子上,边盯着他看,边等。她也不知道这椅子是怎么做的。比平常的木头椅子要柔软得多,但是矮许多,可是三边无论坐着还是倚着,都绵绵软软十分舒服,莫相思坐在那里等龙渊,等着等着,竟然差点睡着了。
龙渊巡视完一周,打算离开的时候才看到躺在那里已经睡着了的莫相思,十分无语,可是唇角却忍不住带了一丝意味莫名的笑。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他堂堂琅襄王好不好,为什么她就能这样将自己熟视无睹地任自己在这里闲逛,而她这个陪客的却在这里呼呼大睡了呢?
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于是高贵的王爷嫌弃地动了动他的玉脚,踢了踢仰躺在那里的莫相思的脚:“走了。”
莫相思恍然被惊醒,没头没脑地噌地坐了起来:“怎么了?!嗯?看完了?”
龙渊懒得理她,自己抬腿离开了方悔的房间。
莫相思这才晃了晃晕晕的脑袋,看着走远的龙渊,匆匆忙忙锁了门跟了上去。
莫相思原本以为龙渊现在终于要跟着她去看看方家的正厅前厅什么的,却不想龙渊竟然朝着外院容云住的地方走了过去。
“你要去哪?不去方家的正厅看看吗?还是你累了想休息一下。我已经让方忠给你准备了客房。”
龙渊淡淡道:“不用了。只借你马车一用。”
莫相思不明所以道:“啊?你想出去玩?”
龙渊却停了脚,唇角带着浅浅的冷笑:“你请我来这里,原意不过是为了让我见识一下你们平民家的年,可是我来的结果是什么。你也已经见过了。莫相思,我不可能有幸见识到你说的那份热闹的,而属于皇家的热闹,我早已见惯,你们小小的方家无论如何逞强,也是模仿不来。何必扰民扰己。”
莫相思心中也是为这一日而疲惫尴尬无比。他说要走,其实莫相思并没有多想阻拦,反而有一种解脱之感,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没有办法得以享受那份那么普通易得的温暖和家人的亲情呢?
“因为,我是琅襄王龙渊。”
龙渊的声音很淡,不悲,无喜,没有伤感,也无丝毫的自豪,只是仿佛在平静地诉说着一个让人深感无力回天的事实。
因为,他是一个王爷啊,生在帝王家,一出生便得到了普通人一声生也求而不得的容光,代价便是普通百姓家那些最寻常的亲情。
一样换一样,其实也不亏。
龙渊走了,莫相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忽然间感觉很累,没来由的,身心俱疲。她现在只想就着刚刚在三老太爷房间里酝酿出来的困意,会房间去好好的大睡一觉,而事实上,她也是如此做了。
直到夜幕降临,方忠安排好了家里的一切回来,却发现哪里都找不到龙渊,这才开始找莫相思,却发现那只现如今正挺尸般的躺在床上……
“夫人,您怎么在这里?王爷呢?”方忠问。
莫相思挑了挑眉:“回家了。”
“啊?王爷是何时走的?为何走的?”
莫相思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来有什